江聽夏也不看她,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男人那麼沒用,老婆燙個頭發就嚇死了。”
劉英聽了,立馬回嘴,“你家男人才沒用呢。”
江聽夏可不慣著她,“大姐,我是順著你的話說的。”
江聽夏攏了攏自己的頭發,“你看我這樣子,怎麼也不能是我家的。”
她眨了眨眼睛“要不然我就站這兒,看今天誰能被我嚇死。”
劉英一時語塞,她就那麼一說擠兌她的,誰知她還真的上綱上線,讓她占了個沒理。
眾人聽了江聽夏的話也覺得好笑,頓時笑倒一片。
張紅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行,看誰嚇死了,正好咱們在這兒,直接抬回家還方便呢。”
眼看沒人幫著她,劉英被懟得啞口無言,偷偷嘀咕道,“小妖精,不要臉。”
隻有春苗笑不出來,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在眾人的笑聲中走到江聽夏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悄悄提醒道,“你還敢出來呢,快回家安分待上一段日子吧。”
江聽夏沒聽懂她的話,一臉疑惑,“啊?”
春苗小聲說道,“你挨打了吧?”
江聽夏更迷惑了,“什麼意思?”
春苗看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轉,“你把房子都燒著了,闖出那麼大的禍,就是你男人脾氣再好能不打你?”
被這麼一問,江聽夏想起自發生著火這件事情後,厲菖蒲雖然板著一張臉不太開心的樣子,倒是也沒對她怎麼樣,反而一句責怪她的話也沒說。
劉英正一肚子火沒處發,她順著春苗的話接下去。
劉英笑了一聲,“我說春苗,就是挨打了誰能往外說啊?”
其實大家都默認,這女人闖了這麼大的禍,彆看她在人前多光鮮亮麗,指不定在家怎麼挨收拾呢。
春苗一聽心裡舒服多了,臉色有幾分緩和,“我就說嘛。”
可她卻聽見江聽夏堅定的說,“沒有啊,沒挨打。”
江聽夏覺得理所當然,有天大的事情都要冷靜下來慢慢談,怎麼可以動手呢?
可春苗一臉不信,滿臉我知道你沒說實話的表情,還對著江聽夏半真半假安慰道,“這算個什麼事兒,更彆說是你自己犯錯了。”
江聽夏越聽越奇怪,她這話就像默認她是挨了厲菖蒲的打,然後嘴硬不肯承認一樣。
江聽夏想解釋,可她卻不停嘴的說著,“我們村前兩年還有打死老婆的呢,還有打得牙都掉了的,那才可憐呢,那些女人哭得我心裡都害怕,一比,住在這裡算好的了。”
比?她說的是誰?她自己嗎?
江聽夏看她那樣子反應過來什麼,試探著問道,“你在家挨打?”
春苗聽了這話一臉慌張,連忙解釋,“不是打,一巴掌那怎麼能是打呢,那就是……”
可她終究是沒說下去。
隻是又一遍遍重複著,“不是打,可不是打。”
可她一雙膽怯的眼睛暴露了一切。
有人幫腔,“就是,一巴掌算個啥。”
說到這個事,也沒人想著江聽夏那不合時宜的裝扮了,紛紛開始八卦的交談。
“男人嘛脾氣大,平時火上來了誰能忍住不動手。”
冬梅嫂子壓低聲音,“前麵住的那個老馬,看著老老實實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上次我去他家串門,還看見他搗了馬家嫂子一拳頭,使了好大的力氣,馬嫂子被打得坐地上半天起不來。”
有人一臉驚恐,“男人那麼大勁兒,手上又沒個分寸,真打出個好歹了。”
張紅香嘖嘖了兩聲,“脾氣再好,看著再老實的男人,結了婚沒有不對自己老婆動手的。”
春苗吐出一口氣,語氣輕鬆了不少,“過日子嘛,誰家不磕磕碰碰的。”
隨軍的家屬天南海北的,但這些事情在哪裡都大差不差。
有人說,“我老家鄰居,他老婆全身被打得沒一塊好皮了,見了人就哭,可憐呀。”
“我也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