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舞會,不就是男男女女湊一塊,給人介紹對象,催人結婚嘛。”
厲菖蒲看著瞿大同,“你什麼都知道,還耍無賴。”
他看了看手表,要把瞿大同拉起來,“你現在就過去,還來得及。”
瞿大同朝厲菖蒲笑,希望拍了他馬屁,他能放自己一馬。
“我兄弟今天請客,我必須得來,什麼舞會我都不去。”
“我這是給你麵子呢。”
“兄弟,老首長麵子不給,給你了,偷樂去吧。”
厲菖蒲繃著臉,“你那是給我麵子?”
“你是拿我當擋箭牌吧。”
他還不知道這瞿老黑子,一定是他不想去舞會,又怕被領導批評,跑他這兒躲清淨來了。
他又勸,“老瞿,你打光棍那麼多年,拖到現在老大不小的,這是為了解決你的個人問題,你說你往後躲什麼。”
瞿大同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現在被說煩了,也沒好態度了,一揮手把厲菖蒲甩開,自己穩穩坐在板凳上,一副誰也拉不走的樣子。
“不去,我才不去,沒意思,還不如在你家喝兩碗酒。”
厲菖蒲看他牛脾氣又犯了,也不退步,“你必須去。”
“今天團級以上乾部,凡是單身的,都得去參加舞會,這是任務。”
“你就是去了以後,在冷板凳上坐一晚上,你也得去。”
瞿大同也火了,“我又不談對象,不結婚,我去什麼舞會。”
厲菖蒲不甘示弱,“你為啥不結婚,天天在外麵浪蕩,連個家都沒有。”
他拉了一把瞿大同的衣領,白色衣領上麵烏漆麻黑。
“你看你這樣,胡子不刮,衣服不洗,好好的一個人,把自己弄的跟個流浪漢一樣。”
瞿大同扯著嗓子哎呀了一聲。
“你小子還給我做上思想工作了。”
“還管我結不結婚。”
“那你乾什麼團長,你乾政委,給人做思想工作得了唄。”
見兩人紅臉,一邊的孔三平推著厲菖蒲坐下,在一邊也跟著勸。
比起厲菖蒲和瞿大同那鐵哥們的關係,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孔三平說話就客氣多了,不能發火放狠話,隻能是慢慢勸。
“瞿團長,你看你還不高興了,厲團長他不也是為了你好,大家都是為你好。”
厲菖蒲看見瞿大同那副牛脾氣的樣子,哼了一聲,也不高興了。
孔三平接著開導瞿大同,“我就不知道你怎麼就不願意去,這多好的事。”
他坐在瞿大同另一邊,推心置腹般,“而且師長特意叫你去,這是關心你,你還是應該跑一趟的。”
“就算咱們退一萬步說,你打心底裡就是不願意結婚,那你就去跳舞嘛。”
孔三平做了個跳舞的手勢,“蹦擦擦一下,全當放鬆心情。”
瞿大同油鹽不進。
“我不會跳。”
看著這臭脾氣的瞿大同,孔三平也不生氣。
“你不會跳,你可以看彆人跳。”
孔三平一臉向往,“我跟你說,一水兒的年輕姑娘,跳起舞來老好看了。”
孔三平話音剛落,從他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嘭一聲,把裝菜的盤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動作帶著不小的火氣,盤子裡的醃大蒜頭都險些蹦出來。
極大的響動嚇了孔三平一跳,他回頭一看,見是劉玉英站在他身後,正雙手叉腰,斜著眼看他。
劉玉英語調跟歪了的車把子一樣,歪七扭八的。
“說呀,接著說。”
滿屋子安靜,孔三平更是大氣不敢出。
劉玉英的眼神掃過他僵硬的臉,冷笑一聲,“我看你剛才不是挺能叭叭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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