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夏震驚又惋惜,“怎麼會這樣。”
“你是說,孩子還在母親肚子裡,都沒有出生。”
她看向屋子,裡頭傳出男人的咿呀聲,極力壓抑情感卻無端讓人鼻酸。
“瞿大哥也太可憐了。”
厲菖蒲說起那些事。
“我是之前聽大哥說的,他結過婚,對方是一位女戰士,組織介紹他們認識,兩人就在一起了,後來,他們部隊被調到機械生產工廠負責安全保衛工作。”
“當時不光前線打的焦灼,後方也不鬆快,有特務滲入的情況,他愛人晚上值班的時候撞見。”
“英勇犧牲。”
“大哥說,當時他們夫妻剛知道懷孕的消息,還滿心期盼孩子的出生,沒想到……”
厲菖蒲都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
“大哥是個可憐人,小時候爹娘就沒了,二十多歲結婚了有了個家,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眼看孩子也要出生,又喪妻喪子。”
“更彆說母子倆走的那麼突然,那麼悲壯。”
“這對他來說,打擊太大。”
“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過著苦行僧一樣的日子,催他解決個人問題,他就推三阻四。”
“他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作為兄弟,他希望瞿大同可以振作起來,好好過日子,不要深陷以前的痛苦之中,那隻會越想越痛,越走不出來。
可這瞿大同也是個驢脾氣,今晚的舞會,老首長專門點他的名,自己都快跟他急眼了,他還是不肯去,一步都不肯邁出去。
屋裡吟唱的聲音停下來,瞿大同已經晃晃悠悠走了出來,人看著迷迷瞪瞪的。
瞿大同還是那副土匪樣,大大咧咧的笑,“兄弟,老哥走了啊。”
厲菖蒲去攔他,“醉成這樣了,走什麼走。”
瞿大同卻堅持出門,厲菖蒲說他醉了,他還老大不願意。
“沒醉,我什麼酒量,喝了這點能醉嗎。”
瞿大同有些大舌頭,一個勁推厲菖蒲回去。
“你彆送了,彆送了。”
看他一門心思要走,厲菖蒲喊了個人,“小李,把瞿團長送回去休息。”
瞿大同已經去解韁繩,拍了拍他的大馬,“不用,有它就行,它能帶我回去。”
這會兒都不騎馬了,猛地看見這玩意還有點新奇,不過瞿大同以前是騎兵連出身,感情不一樣,到哪都把他的寶貝馬帶上。
厲菖蒲拍了拍馬背,瞿大同他這個人就認老一套,死倔死倔的。
瞿大同說完,利落地翻身上馬,“我這可是好馬,認路。”
江聽夏站在一邊看著這威風凜凜的戰馬,她還是第一次見呢,這時,瞿大同甩下馬鞭。
“石頭,駕。”
江聽夏表情僵了僵,看向厲菖蒲,眼神中帶著探究。
她記得這瞿大同可是喊他厲石頭的,而瞿大同的馬也叫石頭。
這估計不是巧合。
厲菖蒲看她這樣,挑挑眉,“我也有一匹馬。”
他說,“叫黑子。”
兩個大男人,給自己的馬起對方的名,以此損人。
江聽夏想了想,笑了出來,“幼稚。”
厲菖蒲一臉不服輸,“他先開始的。”
瞿大同剛來的時候,他們坐在一起談話,江聽夏跟著聽了一耳朵,聽說他們搶這個搶那個,往往對上就要乾仗。
人多她不好意思插話,這會兒沒其他人了,江聽夏才好奇地問道:“聽說你倆以前不對付?”
厲菖蒲嗬了一聲,也笑了,“何止不對付,可以說是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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