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看,那人可不就是孔主任。
他邊走邊晃悠,一看就是醉了,“我在這兒。”
劉玉英罵道:“你在那兒乾啥!那是回家的路嗎?你走哪兒去了?”
她罵聲極大,“喝那麼多,喝的回家的路都不知道了。”
劉玉英叫她大點的兒子照看弟弟,自己上前去找孔主任。
她罵罵咧咧的,對自家男人又推又拽,把他拉回回家的路上,“家在這兒。”
劉玉英還順手在孔三平背上狠狠給了幾巴掌,“喝喝喝,喝死你個癟犢子。”
孔三平人看著蔫蔫的,醉了後也是蔫蔫的,在媳婦罵聲震天中,扶了扶臉上架著的眼鏡,隻是嘿嘿笑。
然後,一家人回家去了。
江聽夏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說了句,“這孔主任人不錯,挨罵了也樂嗬嗬的。”
厲菖蒲聽見了,嗬了一聲。
他幽幽道:“你以後出門多長個心眼,我看你容易被人騙。”
他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
江聽夏聽他話裡有話,很是不解。
見他抬腿朝自家走去,江聽夏跟在他身後問,“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厲菖蒲笑了,“什麼意思。”
他說,“你看人不準。”
……
累了一天,身上還沾著做飯粘上的油煙味道,江聽夏好好洗了個澡,這才覺得舒服了。
她坐在梳妝台配套的軟凳上,這梳妝台還是她畫的圖紙,厲菖蒲找木工師傅打出來的,安了一麵大大的鏡子,方便使用。
江聽夏把擦得半乾的頭發紮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正對著鏡子做皮膚護理,厲菖蒲也進了屋,他洗澡向來快。
見江聽夏正忙著,他掀開被子,進了被窩,隨手拿起一本機械製造的書翻看。
他們的臥室裡也有一個火爐,保暖用的,生著火,屋子裡根本不冷。
江聽夏隻穿了一件長款棉裙,照著鏡子,用自己調配的珍珠粉敷臉,在鏡子裡看見靠在床邊看書的厲菖蒲,江聽夏這才有空問他剛才為什麼那麼說。
“你剛才那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
厲菖蒲看書正專注著呢,聽江聽夏這麼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抬起頭,見江聽夏轉過身來看他,她臉上敷了一層白粉,跟唱大戲的一樣,不知道這是又在她那張寶貝臉上鼓搗什麼新玩意。
江聽夏提醒道:“就是剛才啊,你為什麼說我看人不準。”
厲菖蒲想起來了,手指翻過書頁,“你為什麼覺得孔主任是個好男人?”
江聽夏立刻反駁他,“你不要亂理解我的話好不好。”
“我剛才頂多是說他人好,什麼時候說他是好男人了。”
江聽夏又轉過身,專心鼓搗著自己臉,隨口說道:“我是看見這孔主任對他愛人態度挺好的,不生氣不急躁,說什麼都是嗬嗬笑。”
“這孔主任看著跟個知識分子一樣,孔嫂子呢,看著比孔主任這個男人還胖一圈,說實話,兩個人在一起,男的條件比女的要好很多。”
“這不挺難得的嘛,看不出他一點嫌棄的樣子,還挺讓著孔嫂子的。”
江聽夏又說,“而且我聽說,孔家嫂子年紀比這孔主任大將近十歲呢,我就說兩個人看著怎麼跟差輩了一樣。”
厲菖蒲繼續看他的書,頭也不抬一下,“可不差的多,這孔嫂子是孔主任的童養媳。”
“童養媳!”
江聽夏驚訝出聲。
厲菖蒲以為江聽夏不知道,又解釋,“就是家裡給定下的,從小養在他家,長大了就嫁給他。”
江聽夏心裡的疑惑都通了,“怪不得我聽見這孔主任一直叫他愛人大姐呢,我還奇怪怎麼這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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