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接著說:“那女人剛走,就出事了。”
“孔嫂子當著孔三平的麵喝了農藥。”
江聽夏驚到捂住了嘴,“她尋死了。”
厲菖蒲點點頭,“當時這事鬨開了,大夥兒都知道,說孔嫂子不但自己喝,還要給孩子嘴裡灌。”
“把孔三平嚇個半死,當場就給她跪下了。”
“好在人送到醫院救過來了,後來孔三平再也不敢出什麼幺蛾子。”
厲菖蒲又說道:“所以但凡孔嫂子一生氣,一瞪眼,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
“你看他在媳婦孩子麵前老老實實的,他就是純純的心虛。”
這事鬨的挺大,孔三平周圍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要不剛才飯桌上,孔三平一句話惹的孔嫂子老大不高興,大夥兒光看著都尷尬的跟什麼似的。
江聽夏吐出一口濁氣,“臭男人。”
“原來是這樣。”
厲菖蒲淡淡說道:“所以,我說你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江聽夏臉上還敷著珍珠粉,剛才沒忍住做了些表情,這會兒反應過來,怕生皺紋,又繃著臉,拿軟刷慢慢塗平。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我眼光就不行了?”
江聽夏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臉上,這時身邊的男人幽幽說道:“你第一眼可沒看上我。”
江聽夏手裡的動作一頓,八百年前的事情他還記著呢。
厲菖蒲嘖了一聲,“你當時看我那個眼神。”
他尾音上挑,“傷人。”
他們剛才還在說彆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突然變了,翻起了舊賬。
江聽夏有些不願麵對,捂住了厲菖蒲的嘴,“好好的說以前那些事情乾什麼。”
聽他這語氣,顯然很是在乎自己當初那百般挑剔的態度。
江聽夏這才放下手裡忙活的東西,想笑,眉頭卻皺起來,“咱倆那會兒又不認識,兩個陌生人第一次見麵,能有什麼想法。”
她用胳膊在厲菖蒲手臂上蹭了蹭,安撫他‘受傷的’心靈,朝他笑笑,然後發送糖衣炮彈,“我現在就看你好。”
厲菖蒲太熟悉她的那點套路了,動也不動。
他側著身子,胳膊撐著臉頰去看江聽夏,點了點她的鼻子,沾了一點白。
“那你也是第一次見老孔,你就誇他人不錯。”
見他死抓著不放,江聽夏哎呀了一聲,栽倒下去,靠在床頭,仰天長歎。
“怎麼又繞回來了,這個事是過不去了嘛。”
她為自己辯解,“看自己丈夫和看一個隨便哪裡來的陌生人,那標準當然不一樣了。”
她恭維他,“要是咱們當時隻是隨隨便便在街上碰見,說不定我還要多看你兩眼。”
厲菖蒲看她這樣苦惱,咧嘴笑了。
江聽夏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反問他,“你光抓著我不放。”
“那我問你,難道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你就非我不可,陷入愛河,不能自拔了?”
厲菖蒲並不回答。
江聽夏見他不說話,在他小腿上輕輕踹了一下,“快回答我的問題。”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她以為自己抓住了他的小辮子,又滿血複活,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
看她這樣高興,男人眉尾輕挑,“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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