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吹,江聽夏覺得濕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忽然冷了起來。
她催促厲菖蒲,“行了,你快起來,外麵起風了,我要進屋去。”
厲菖蒲卻不聽,伸手要去脫她另一隻鞋,江聽夏急了,“你脫了我的鞋,叫我光著腳走路嘛。”
話音未落,厲菖蒲就站起身來,將她攔腰抱起,江聽夏腳上脫了一半的鞋子也掉在地上。
厲菖蒲‘嘲笑’她,“就你這小體格,還能穿這濕鞋。”
他抱著江聽夏大步走進屋門,“趕緊把你這一身濕衣服換了。”
厲菖蒲往兩人的臥室裡搬了個大木桶,倒進去熱水,水汽蒸騰。
江聽夏泡在熱水裡,厲菖蒲則站在一邊,另外拿了個瓷盆,放在高凳子上,給江聽夏洗頭。
他的手指按在江聽夏頭皮上,手上動作儘量輕柔一些,以免弄疼他這個豆腐做的媳婦。
江聽夏全身都泡在溫暖的水裡,脖子枕在浴桶邊緣,發絲落在水盆裡,像一匹上好的絲綢。
水盆裡兌的水水溫正好,厲菖蒲的手指按在她頭上,江聽夏眯著眼睛很是享受的模樣。
“厲哥。”
江聽夏並不睜眼,跟給她按摩頭皮的厲菖蒲說道:“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
江聽夏說:“我要去文工團了。”
厲菖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隻是問,“之前你不是拒絕了嗎?”
那天瞿大同楚丹一走,江聽夏就跟他說了,她們在書房的時候,楚丹邀請她去文工團的事情,江聽夏跟他說,自己不想去,所以找了個理由推了。
“是啊,我本來是拒絕了的,”江聽夏臉上都是笑,很高興的樣子,“可是,我把那首曲子送給了楚丹,文工團的人看了以後,非要聘用我做團裡的編曲老師。”
“他們太熱情了,一口一個人才地叫著,我隻好答應了。”
厲菖蒲空出手,捏了捏江聽夏的臉,“你最好騙,彆人誇你兩句,尾巴都要搖上天了。”
厲菖蒲說的這話,江聽夏並不否認,她向來愛聽人恭維她,實在改不了這個毛病。
江聽夏問厲菖蒲的時候眼底都是狡黠,“什麼尾巴?我哪有什麼尾巴?”
厲菖蒲手指捏著她的臉,隻是沒用力氣,江聽夏最寶貝她那張臉了。
他一問一答,“什麼尾巴?你的狐狸尾巴。”
江聽夏睜開眼看向厲菖蒲,眼睛一眨,委屈巴巴的,像一汪月光下的水潭,水波流轉,“你說我是狐狸。”
厲菖蒲看她這樣,搖搖頭,故意說道:“這個說不好。”
“我看你真是狐狸變的。”
看著江聽夏的絕世容顏,沾了水,更靈動妖冶,厲菖蒲心中一動。
“狐狸變的女人,專吃人心。”
江聽夏不裝了,收起了勾人的眼神,忽地一捧水潑向厲菖蒲,笑了起來,聲音銀鈴一般,“狐狸精要蠱惑人心都是找書生的,你這個呆木頭就彆擔心了,狐狸精見了你都要繞道的。”
跟他調情他都聽不懂,狐狸精蠱惑他?
肺都要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