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想到江聽夏那一雙哭紅的眼睛,還是心都像被針紮了一樣,細細密密地發疼。
他想,江聽夏她這個人最嬌氣了,要是哪兒磕著碰著了,還不哭慘了。
……
周瑩瑩有些發炎,護士給她打了吊瓶,因為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她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江聽夏摸了摸周瑩瑩頭上已經溫熱的帕子,她把帕子取下來,打算給她換一塊。
隻是她剛出門,就看見了有些氣喘籲籲,人剛過拐角的厲菖蒲。
厲菖蒲看見江聽夏,急忙朝她走來,他先是從頭到腳看了江聽夏一遍,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全須全尾地出現在他麵前,厲菖蒲這才呼地鬆了一口氣,表情不再緊繃著,恢複了自然。
而江聽夏看見厲菖蒲,心裡忽然好像灌滿了鹹濕的海水,這段日子的委屈瞬間都泛了出來,她感覺到自己眼眶都有些發熱。
可下一秒,她心裡又騰地升起一團火來,怒火夾雜著委屈,生生變成了心裡一股發不出去的憋氣感。
他不是不管自己死活嗎,現在又來乾什麼,他怎麼不一輩子都再也彆出現了呢。
“聽夏。”
厲菖蒲喊了一聲,走上前來,想要伸手扶住江聽夏的肩膀,他緊張地問道:“怎麼到醫院了?”
“你受傷了?”
可江聽夏的態度冷冷的,她不動聲色擋了一下,躲開了厲菖蒲的動作。
江聽夏撥了撥額前的頭發,低著頭掩飾發紅的眼圈,“沒有。”
江聽夏拿著給周瑩瑩冷敷的帕子,轉身就往水房走去。
厲菖蒲跟上去,他沒注意到江聽夏失落的情緒,隻一心著急她為什麼到醫院來。
“沒受傷,那你是身體哪不舒服?”
厲菖蒲這麼問著,眼睛死死釘在江聽夏身上,可他見江聽夏隻是低著頭走路,嘴上丟出兩個字,說道:“沒有。”
厲菖蒲想去看看江聽夏的臉,可她偏著臉,頭發又擋著,他看不清楚。
他問,“那你來醫院乾什麼?”
江聽夏語氣淡淡,“我送彆人過來。”
江聽夏心裡是生氣的,不願意理他,不願意和他說話,所以態度冷的像塊冰。
可這邊,厲菖蒲得了答案,知道江聽夏沒事,他這才徹底放了心。
這時,兩人進了水房,見江聽夏拿著帕子要去開水龍頭,厲菖蒲搶先一步接過去,“我來。”
江聽夏鬆了手,把帕子給了厲菖蒲,自己則站在一邊,看著前方厲菖蒲站在一排水龍頭前的身影,對著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他一眼。
厲菖蒲渾然不覺,打開水龍頭,水嘩啦啦流出來,他的大手擰著帕子,直到帕子冰了,這才關了水龍頭。
他轉過身來,江聽夏立刻移開視線。
厲菖蒲把冰帕子交給江聽夏,江聽夏伸手去接,卻被厲菖蒲握住了手。
厲菖蒲抓著江聽夏的手,在她細長的手指上捏了捏,他側著腦袋去看江聽夏的臉。
他想好好看看她,他們兩個人有段日子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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