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夏回到厲菖蒲的病房,看到她腫的跟個核桃一樣的眼睛,小徐剛要出聲詢問,“嫂子,你……”
江聽夏就搖搖頭,示意不要讓厲菖蒲知道。
她坐在厲菖蒲身邊,按了按他的小腿,即使他的雙腿一直沒有知覺,江聽夏還是願意這樣給他按摩,之前水西族的醫生還說他們師父的針灸是醫界一絕,可以通過刺激穴位,讓癱瘓的病人重新站起來。
江聽夏關心道“厲哥,今天的藥,小徐喂你吃過了嗎?”
厲菖蒲的麵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吃過了。”
江聽夏能看出來,水西族的醫生開的藥是真的能讓厲菖蒲一天天好起來,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疼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聽到厲菖蒲吃過藥了,江聽夏放心道“那就好。”
隨即,她的眉間又被愁雲慘淡籠罩,水西族的人不願意治療厲菖蒲了,明天的藥該去哪裡找。
江聽夏給厲菖蒲掖好被角,“厲哥,我要出去一趟。”
厲菖蒲躺在病床上,哪兒也去不了,還不知道醫生們都撤走的消息,聽江聽夏這麼說,手指一顫,厲菖蒲還是收斂住情緒,柔聲問道“你要去哪兒?”
江聽夏隻說“我想出去走走。”
厲菖蒲麵上露出幾分愧疚,這些日子,江聽夏日日在病房裡陪著他,一定是悶壞了。
他拍拍江聽夏的手背,“去吧。”
江聽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門外是她放低的聲音,厲菖蒲耳朵一動,能聽出些低落,還帶著些在他麵前儘力忍著的哭意。
江聽夏抽泣著,“雲揚哥……”
厲菖蒲一顆心猛然間墜落,陷入無儘黑暗的深淵。
真的難為她了,江聽夏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如今在他麵前連情緒都隻能忍著了。
……
莫雲揚有些驚訝,“你是說江聽荷故意摔下樓梯,陷害你?”
江聽夏點點頭。
莫雲揚又問,“江聽荷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聽夏看著遠方黑漆漆的天空,渾身透著一股子疲憊感,“她是在報複我。”
“她讓醫生都離開了,她用我丈夫的性命在報複我。”
莫雲揚攔著江聽夏,“聽夏,你和江聽荷有什麼恩恩怨怨我並不清楚。”
“但是,既然你明知江聽荷會對你不利,你還要去找她,不是正好給了她可乘之機?”
江聽夏定定說道“不管江聽荷她要做什麼,我都一定要去找她。”
她生生逼回眼裡的淚水,原本充滿恐懼的內心被生生逼出無畏來,“我好不容易把他等回來,我不能讓他出事。”
看著為另一個男人連權衡利弊都不再算計的江聽夏,莫雲揚跟被人打了一拳一樣酸澀,其間還夾雜著對厲菖蒲的嫉妒,他憑什麼?
“聽夏,我陪你去。”
……
江聽荷的病房外空無一人,江聽夏猜到,想必她也在等自己。
醫生們紛紛退出厲菖蒲的治療,這隻是江聽荷用來引她上鉤的餌料。
江聽荷的目標一直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