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猛地驚醒,眼前是一片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床,還有身上插的各種儀器。
疼,他全身的骨頭好像斷了一遍一樣,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腦海浮現,他明明記得江聽夏出現在他眼前,病床邊的何誌海還有南芳,以及從前的戰友同事都關切地看著他,厲菖蒲視線在眾人臉上掃過,神情立刻緊張焦急起來。
“江聽夏呢?”
“我明明看到她了。”
他焦急萬分地向眾人確認,“你們也看到她了對不對?”
察覺到厲菖蒲情緒不對,何誌海湊近了,“她沒事,她很好,你先冷靜……”
厲菖蒲神色慌張,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血色。
“你們騙我。”
“她人呢?”
厲菖蒲心中升起無儘的恐懼,都是假的嗎?他是在做夢嗎?出現在他眼前的江聽夏是他的幻覺?
他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掙紮著要從病床上起身,“江聽夏是不是出事了?”
“我要去找她。”
眾人去攔,可這個時候,厲菖蒲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病房裡亂糟糟一片。
江聽夏隻是離開一小會兒,回來就見厲菖蒲已經醒了,他鬨著要下床,病房裡亂成一團。
她趕緊朝病房裡走去。
“厲哥,我在這兒,我沒事。”
厲菖蒲看到了江聽夏,一顆心落在肚子裡,他也不顧身邊還有何誌海,陳大剛他們這許多人,江聽夏剛走到床邊,就被他拉著抱在懷裡。
他緊緊貼在江聽夏身上,“聽夏,真的是你。”
“我不是在做夢。”
江聽夏感受到厲菖蒲此刻緊張的心情,在他後背輕輕拍了拍,“都是真的,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她眼睛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樣紅紅的,輕聲細語安慰道“你身上還有傷,不能太激動。”
厲菖蒲這些日子被莫雲揚設計困住,受傷昏迷,身體很虛弱,本來還輸著營養液,可針頭在他剛才掙紮要起身時被扯開,江聽夏看到厲菖蒲手背上冒出來的血珠,推了推他,“你流血了,我先叫護士過來。”
厲菖蒲緊緊抱著江聽夏不鬆手,不許她離開,說的話很突然,“聽夏,我愛你。”
“我真的愛你。”
“我早就該告訴你的,我愛你。”
厲菖蒲被關在暗無天日裡的山洞裡時,莫雲揚用槍抵在他頭上,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死前他突然想到,他好像從來沒有跟江聽夏說過,他愛她,即使是上次江聽夏摘了自己的麵紗,用自己臉上的傷疤直麵他,那麼可憐地問他,他是愛她還是可憐她,他也為了他那該死的自尊心,跟她賭氣,沒注意到江聽夏已經快要心痛死了,他還是什麼也不肯說。
現在江聽夏好好地就在他身邊,看的見,摸得著,他要告訴她千千萬萬遍,他愛她,永遠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