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瑾聽到聲音,抬頭看了過來“怎麼回事?”
海棠臉色煞白,輕輕吹了吹手指尖,眼淚漸漸漫了出來,掛在眼睫上,將落不落。她知道,這樣最像梨花帶雨,最楚楚動人。
叮鈴哐啷,椅子被倉促挪開,盛懷瑾快步來到海棠身邊,握著她的手湊近看了起來。
“你的手指怎麼會傷成這樣?!”盛懷瑾濃密的眉毛緊鎖。
“奴婢……奴婢乾活兒時不小心弄傷了。”海棠低著頭,將手從盛懷瑾的大手中抽了出來。
“乾什麼活兒會傷成這樣?”盛懷瑾臉上有了一層薄怒,想來他猜到了幾分。
“沒事兒,奴婢一會兒用井水冰一冰就好了。”海棠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一些,聲音低如蚊蠅。
“說!”盛懷瑾的憤怒更濃。
海棠身子微微一顫,抬頭時有一行清淚從她如玉的臉頰滑落“奴婢給少夫人剝核桃……許是不得法,傷了手指。”
“剝核桃?剝核桃有核桃夾子……她讓你徒手剝核桃?!”盛懷瑾又抓起了海棠的手,看著傷處急切地問。
“是……”海棠低垂著頭,為難地回答。
“簡極,過來!”盛懷瑾的眸色變得深沉。
簡極聞聲急忙走了進來。
“去冰窖取些冰來。”盛懷瑾沉聲吩咐。
簡極看了看海棠被主子握著的手,猜出了是怎麼回事,急忙去了。
不一會兒,簡極就取來了一些冰。盛懷瑾親自取了小塊的冰,放在海棠指尖,給她敷著。
待海棠指尖的痛感消退了一些,盛懷瑾取來傷藥,小心翼翼地給海棠塗抹上,又用白色棉布包了。
然後,盛懷瑾拉著海棠的手腕便往外走。簡極在後麵跟著。
“世子爺,我們這是去哪裡?”海棠怯生生地問。
“去齊芳院。”盛懷瑾神情陰鬱,簡潔地回道。
海棠聞聲,止住了腳步,咬咬嘴唇跪了下來“世子爺,您不必因為奴婢跟少夫人置氣。”
盛懷瑾麵色冷峻“我若不護著你,她隻會變本加厲。”
說完,盛懷瑾便繼續往前走去。海棠垂下眼睫,起身快步跟上。
齊芳院的院門已經關上,從院門的縫隙可以看到,臥房的燭火也已經熄滅。
簡極上前敲門。
很快,鳳梨披著外衣來開了院門。
“世子爺?您怎麼這時候來了?”鳳梨驚訝地問。
盛懷瑾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正堂。
青提聽到動靜,起身開了正堂的門,向盛懷瑾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