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嶼那桃花似的眼睛落在了孟致玄那不可一世的臉上,接著輕輕笑了笑“看來,這兩日你倒是打聽得清楚。”
孟致玄冷笑一聲“若是我沒有打聽清楚,還不知道要怎麼被你戲耍!”
甚至自己母親也因此受到了嚴重創傷!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咬牙切齒,忍不住破口大罵“一條狗就該有一條狗的樣子!不該管的事情就不要再管!”
這話真是難聽。
孟致玄覺得無所畏懼,完全沒有發現眼前黑衣人周身冰冷的氣息陡然加重,還在繼續自說自話。
“一副了不得的樣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簡直和我養著的那個蠢笨女人一模一樣。”
“可惜啊,明天是她最後一次看到日出了。”
孟致玄還在暢想著今天那匆匆一麵的美好。
貴人多嬌,一眸一笑皆是絕色。
把他看得幾乎呆了過去。
坐在位置上的薑嶼,心中卻沒來由生出一股暴戾。
在那冰冷的城牆之內,他從小到大已經受慣了彆人的冷嘲熱諷。
一顆心也早就變得堅硬無比。
哪怕被人奚落和嘲笑,他也並不動氣——畢竟說出讓他不喜的話,他也已經成長到能讓那個人永遠閉嘴。
對一個死人動氣,那不是很無聊嗎?
眼前的人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庇護,所以敢在他的麵前耀武揚威。
“你要殺了你妻子?”他開口,像是要確定他說出來的話。
“她那半截玉佩一直都在我府中,想要拿到手中隨時都可以。當時我留著她,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現在已經失去了任何作用。”
孟致玄不在意地開口“隻是沒有料到貴人會突然想要見她。”
“明日見完了,她也該去死了。”
薑嶼看著孟致玄的嘴臉,又突然想起魏薇麵對他時那極為生動的神情。
真是可惜,竟然嫁給了這樣的人。
這是他頭一次這樣替人感到惋惜。
很奇怪,又覺得有些新奇。
他認為自己要做些什麼,才能讓自己的心重歸平靜。
罷了,眼前人看著實在是讓人不爽,就拿他開刀好了。
明明沒有動作,但周身的森冷卻讓孟致玄下意識吞下一口口水,腳步往後退了一步。
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解,接著是惱怒。
為了替自己壯膽,他冷笑一聲“怎麼,你舍不得?也是,魏氏到底年輕,雖然人是比較蠢笨,但她的身體還是能夠勾起人的一絲欲望。”
“你若是有興趣,就是送給你玩一玩也無不可。”
薑嶼目光看著孟致玄那一張一合的嘴巴,恨不得立刻撕碎了他的衝動開始在內心中狂奔。
熱血沸騰的感覺,是真的很不錯。
薑嶼從座位上站起身,緩緩動了動脖子。他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那我是不是還要感激你?”
孟致玄要比他矮半個頭,這一瞬被他那神情嚇得差點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致命的危機感已經撲麵而來。
他開始怕了。
儘管再陰毒,可是到底不會武功,麵對著飛簷走壁的對手,隻有等死的份!
“你想要乾嘛?要是敢對我動手,三爺不會放過你……”話才說了一半,薑嶼的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
隻覺得骨頭被捏得轉了一圈,接著是痛徹心扉的疼!
那剛剛還生氣十足的手,竟活生生被掰斷了!
在他的慘叫聲中,薑嶼顯得特彆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