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蕭易燃從不喝酒。
可無論如何,今日非尋常的聚會,而是兩國之間的和親大典。
怎麼著也值得飲一杯酒慶祝。
他看著蕭易燃,勸道:“五弟,這酒不烈,不如你今日就嘗一口。”
蕭易燃唇角緊了緊。
蕭易瑾發了話,蕭易燃即便再抗拒,也不好在這種時候薄他的麵子。
他若再不喝,反而會令眾人多加猜想。
他看了看一側的酒盅,默了須臾,終是放下茶杯,端起酒盅。
他舒了口氣,舉起酒杯:“那,我敬三皇兄。”
說著,他一把將酒乾了,隨即,臉上擠出了一副難耐的表情。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我們陛下可是海量,三殿下酒量也很好,如此看來,還是三殿下更像陛下一些啊。”
“就是,想當年陛下打下江山那日,可是在大殿之上痛飲了一夜,至今我仍記得他那日的豪邁之氣,自那日起,我們大乾就破除舊製,如日中天啊。”
“我們能有今日這等太平日子,都得感恩於聖上當年的英勇之舉啊。”
這時,酒桌上傳來一聲巨大的拍案聲。
福王坐在人群中,臉色已經喝得通紅。
他心裡早就不痛快了,瞅瞅這些人這些諂媚的嘴臉。
話裡話外就差直接喊蕭易瑾為太子了。
可這小子自己有什麼本事?還不都是因為他老子的地位?
他老子的地位,難道就屬於他自己的?
這江山可是他們兄弟幾人一起打下的,他當年可是一直衝在最前線,立下戰功無數。
結果到了登基之時,他這個二弟連讓都沒有讓他一下,直接就自己坐上了皇位;
難道他就沒有這個資格坐上皇位?
論資排輩,他可是老大!
他挺著大肚站起身,趾高氣昂地指了指那些阿諛奉承之人,聲音打著飄,還有些含混不清:“你們這等無知之輩,這江山,又豈是他璟隆一個人的?這江山,我福王也該分有一半!”
屏風另一側,夏桉輕輕放下了筷子。
前世也是這般,眾人對著蕭易瑾極儘奉承之語,最後福王殿下坐不住了。
就像這般,大放厥詞。
隔著屏風,夏桉都能感受到那邊氣氛的緊張和局促。
有些事情,心裡想想是一回事,說出來可就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事關皇權。
福王的這一語,一下子將自己推入了險地。
雖不知這與他日後造反知否有直接關係,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對當今聖上,是有些不服氣的。
緊接著,夏桉聽到另一邊產生了一陣騷亂,似是福王世子蕭達上前及時將福王給攙出了宴席。
短暫的靜默之後,還是禮部舟尚書將場麵拉了回來。
“來來來,我們一起敬三殿下。祝殿下與皇子妃,和和美美,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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