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賓這邊也慢慢恢複了熱鬨鬆弛。
夏桉看著滿桌子的袖珍美味,突然就覺得沒有什麼胃口了。
她獨自一人離席,想找個清靜的地方納涼。
走出宴席,她朝著一個僻靜的石頭小徑走去。
沿著石徑走了一會兒,看到不遠處有一灣池水,池水周圍綠樹成蔭,是一個乘涼的好地方。
夏桉快步走了過去,直接跳坐到了一個高高的大石上。
涼風陣陣襲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她覺得舒坦得緊。
百無聊賴地吹了會兒涼風,突然,下麵的一叢灌木裡發出了一些聲響。
她猛得看過去:“誰?”
那裡似乎真的有個人,隔著灌木的縫隙,她看到了一截雲白色衣袍。
那人聽到她的聲音,警覺地又朝灌木叢裡縮了縮。
果然是人。
夏桉左右看了看,趕忙跳下大石,從一旁拾起一個將近一人長的木棍。
“你,你是誰,你不要亂動。”
她心裡突然有些忐忑,此人若是個登徒子,在這處隱蔽的地方,周圍一個人已沒有,她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恐會吃虧。
她拿著棍子警惕地緩緩後退。
樹叢裡的人卻是一下子翻滾了一下。
夏桉心裡一個激靈,腳底瞬間有些發軟,猛得轉身便準備跑。
結果,“嘭”,抱著棍子,撞到了一個人胸膛上。
滿眼的湖藍色。
夏桉:“……”
第一反應,他怎麼會在這?
第二反應,還好他在這!
霎時間,心裡的惶恐退去,夏桉在那人胸前低眸駐了片刻,趕忙與他分開。
保持規矩的距離。
手裡的木棍依然緊緊握在手裡。
盛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灌木叢裡的身影。
伸手想取走她手裡的木棍。
夏桉卻是攥得緊緊地,任盛枷這種力氣,一下子竟是沒有從她手裡奪過來。
夏桉目光閃爍,心下還是有些不安:“那邊,那邊好像有個登徒子。”
盛枷還從未見過她有如此膽怯的一麵。
印象裡,她就不知道什麼叫怕。
與她對視片刻,盛枷看向那邊倒地的身影。
他幾步走了過去,灌木叢中的人又往裡麵縮了縮。
隻聽盛枷低眉看向那人的臉,然後頗為意外地道:“五殿下?”
“啊。”夏桉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片刻後,她猛得將手裡的棍子遠遠丟了出去。
可是,五皇子躺在灌木叢裡做什麼?
不對,夏桉似乎意識到問題好像不簡單,趕忙也快步走了過去,看到了在灌木叢中掙紮的人。
隻見蕭易燃此時滿臉布滿紅色斑點,呼吸很急促,整個人表情很是痛苦,像是正在遭受難耐地折磨。
果然。
這是,對酒水不耐受的反應?
這世上有一種人,是天生喝不了酒的,喝了酒之後,皮膚會起紅疹,伴有瘙癢、腫脹等症狀。
嚴重的還會直接導致死亡。
而剛剛她聽到,宴席上蕭易燃本是拒絕喝酒的,最後在眾人的勸說下才不得不喝。
蕭易燃此時用手使勁撓著胳膊上的一片紅腫的皮膚,對他們二人道:“你們走,就當沒見過本殿。”
夏桉此時才意識到,剛剛蕭易燃其實是躲在這裡的。
一直感受到威脅的,其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