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見衛學海轉眼要走,穆忠君麵露不解之色。
衛學海壞笑一聲,道“莞長林起火這麼大的事,不該去齊王那說一聲?”
穆忠君拉了他一把,“你一去,他肯定得知道是咱們乾的。”
“今夜我飛燕軍可有受損將卒?”衛學海無奈地聳聳肩,說道“今夜飛燕軍遷糧莞長林之事是咱們傳出去的消息。莞長林起火,那鬼冒頭的南靖遊兵死了一堆,可我飛燕軍將卒卻無一受損,你說齊王他是傻子嗎?”
穆忠君兩眼一瞪,砸吧著嘴不說話了。
衛學海這話說的不錯,莞長林起火,可要遷糧至莞長林的飛燕軍將卒卻安然無恙,哪怕是個傻子都能知道這把突如其來的大火是誰放的了。
“唉,可惜了。”穆忠君歎了口氣,道“或許不該用火,這樣齊王還不會發現,到時候晚上就有殺不儘的南靖遊兵了。”
衛學海打了個趔趄,差點沒就地摔倒。
這莽夫還嫌殺的少了,彆人不知道,他衛學海卻清楚,那些所謂的南靖遊兵可是真真的齊藩兵卒。
“這老陰比想儘法子削弱齊藩兵力啊”衛學海忍不住在心中揶揄他一句,但對穆忠君對皇帝的這份忠心還是格外感動的,怎麼說,他也是皇上的親舅舅,能不幫著自個外甥嘛
突然,衛學海回想起前不久隱匿飛燕軍中的內監機督衛傳給他的消息,臉上泛起一陣古怪的神色,“放心吧,齊藩你是折騰不了了,接下來其他藩王可有的你折騰的!”
他在心中暗歎一聲,轉身朝齊藩軍隊營地走去。
……
齊藩駐紮營地。
“殿下,大事不好!”
主帳外傳來一道急躁的喊聲,將剛入睡不久的楚天齊激地坐了起來,“進來說,何事了?”
一身披盔甲的親兵拉開帳簾,臉上儘顯焦急之色,“殿下,剛剛飛燕軍軍師衛學海大人來報,說莞長林起火了!”
“你說什麼?”楚天齊瞪大了瞳孔,剛站起身的他差點沒一個趔趄摔倒,“他他現在在哪?”
那親兵麵露苦色,道“就在賬外!”
楚天齊身子猛地一顫,手忙腳亂地穿好衣物便直接走出了主帳。
主帳外,衛學海身軀挺直的站在原地,見楚天耀從賬內走出,不卑不亢地朝他作揖行了一禮,“殿下,莞長林起火了”
楚天齊臉皮抽搐,藏在背後的右手使勁地掐了自己一把,“莞長林為何突然起火?”
“害!”衛學海歎口氣,解釋道“早前不是跟殿下說過,今夜我飛燕軍欲遷糧倉至莞長林。未成想這幫粗心的丘八將用以照明的火炬沾上了草木,這一不小心就讓莞長林生了火。”
說著,衛學海臉上又露出了歡暢的笑臉,“不過殿下不用擔心,我飛燕軍將卒無一受傷,全都安然逃離火場了。”
“您猜怎麼著?莞長林內竟藏有兩千之數的南靖遊兵!”衛學海咧嘴大笑,道“誰能想到這幫缺心眼的丘八還歪打正著了!這把火燒的好啊!燒的妙啊!燒的那兩千南靖匪兵哇哇叫啊!”
楚天齊渾身猛顫,額頭上的青筋就要暴起,但卻被他硬生生給壓了下去,強行控製住了麵部表情,“衛軍師說得好,這把火燒的妙”
“哈哈哈!”衛學海捧腹大笑,又道“您是沒聽著,那一個個的求救哭嚎之聲,那叫一個洪亮悅耳啊!”
楚天齊緊繃的臉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衛軍師,可還有事?”
“自然還有事。”衛學海笑容稍作收斂,開口道“衛某與穆都督攜飛燕軍來西寧已有近半月的時間,與南靖遊兵也交戰過數回了。”
“殿下此前上報朝廷說是在西寧作亂的南靖遊兵足有數萬之眾,衛某細算之下,被齊藩與我軍將士斬殺的南靖遊兵已達此數了吧?”衛學海抬起頭,眯了眯眼,“衛某是否可以這麼認為,在這西寧作亂的南靖遊兵,已被消除殆儘了呢?”
衛學海話裡話外都透著弦外之音,無非是要告訴他楚天齊,既然數萬南靖遊兵已滅,剩些殘餘匪兵想來你齊藩自己能夠對付,那就用不著朝廷給予你們所謂糧餉軍輜補給了吧?
楚天齊心裡憋屈,臉上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有勞飛燕軍不遠千裡馳援我西寧齊藩。還請衛軍師與都督歸京後,代本王為皇上傳達謝意。”
“至於餘留的南靖遊兵,不足為患,還請衛軍師轉達皇上,臣隻需半月,便讓我西寧境內再無南靖匪兵!”
“微臣定將殿下這番忠君懇切之言傳達天聽!”
衛學海朝楚天齊躬身行了一禮,咧嘴一笑,“隻是,接下來怕還要叨擾殿下幾日,待我等飛燕軍將士休整幾日後,便即刻返程歸京!”
楚天齊臉皮一抖,強笑道“衛軍師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