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翌日傍晚,距離江南六百裡外的密州,何成弘帶領兩萬飛燕軍,協同密州都司兵馬,已將密州襄藩的兵馬儘數控製,襄王府,也被何成弘帶兵圍住。
密州主城安陽與江南楊城相隔不遠,接壤宣江,水路發達,與江南相比也是不遑多讓,且從密州的安陽渡江,可縮短北上的距離,因此在這安陽附近的江麵上時能瞧見商船貨運來往,安陽與江南楊城,可都有著漕運之都的美名。
靠近安城碼頭的宣陽酒樓,二樓靠窗的雅間之內,何成弘正與新任密州都指揮使樊立榮對立而坐,擺在二二人中間的,是滿桌佳肴。
“幸得何將軍援助,才得以控製住這襄藩之軍,若僅靠都司衛所各兵馬,隻怕難以成功。”樊立榮說著,親自給何成弘倒了杯酒。
他這話說的不錯,他剛被升任為密州都指揮使不到十來天,莫說控製住各衛所兵馬,就連人都還未認全,更何況就算控製住密州都司所有兵馬,僅靠他自己,也決計吃不下襄藩大軍。因為密州都司兵馬,隻有不到一萬,而襄王的藩軍,足有二萬之數。
若非何成弘帶著兩萬飛燕軍前來密州求助,隻憑他手底下那不到一萬的都司兵馬,妄想控製住襄藩之軍,無異於癡人說夢。
“樊指揮使客氣了,何某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何成弘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又道“不過,對於襄王府的安排,樊指揮使還要上心才是。”
樊立榮眼珠打轉,一時沒從何成弘這話裡琢磨出味來,有些不解的問道“何將軍不妨直言。”
何成弘眯了眯眼,說道“襄王府內三位世子是我大宣皇室血脈,即使是暫時被禁足府內,樊指揮使還得小心照料好才是。”說著,他又怕樊立榮會錯意,繼續提醒道“好生照看,不得有失,具體如何處理,可能還得待都督與衛軍師的說法。”
如何處理襄王的三個世子,這種頭疼的事還是交給穆忠君和衛學海較好。
臨出發密州前,衛學海曾暗示過他對襄王世子下黑手,可何成弘不是顧忠那種愣頭青,此等謀害皇室宗親的鍋烙,他是怎麼也不會讓自己沾上的。
在何成弘看來,自己與衛學海穆忠君這些皇親國戚不同,隻是個普通的將領,貿然摻和這些皇室家事,以後多半沒好
樊立榮嗬嗬一笑,道“樊某明白,自然要對世子多加照看。”
何成弘夾了口菜放入嘴中,一邊咀嚼一邊說道“至於襄藩之軍,都督的意思是,從中選調三千名精銳充入我飛燕軍中,剩餘之數儘編入都司麾下。”
樊立榮聞言眼眸一亮,心中大喜,沒人會覺著手下兵多是壞事。
“安城與楊城並稱漕運之都,無愧於名啊!”望向窗外江麵上遊動的船隻,何成弘輕聲感歎,“怪不得都說江南密州富庶,光憑這直通京都的漕運航線,就窮不到哪去。”
聞言,樊立榮一笑,附和道“何將軍說的是,單憑這漕運航線,密州商賈便占據了地理便利,每年所賺錢兩更是不計其數。”
“前不久,更有從益州出發的近百隻商船途徑密州,分批一路北上,據說那船隊的船家是江南有名的商賈巨富,陣仗之大,跟要去打仗似得。”樊立榮吃著肉,笑著調侃起來。
一旁舉起酒杯的何成弘麵色一怔,“樊指揮使,你說那龐大船隊是從哪出發的?”
“益州啊。”樊立榮脫口而出,又道“據說是要將益州的產業搬至京都發展,連同手下的工人匠人都帶上了,這年頭,像這樣有良心的商戶,很少了。”
何成弘沒說話,越聽樊立榮這話越發覺著心裡不得勁,“當初途經密州安陽時,可派人核查過這支船隊?”
“他們是分批北上的,每途經安陽時,都會粗略檢查一番。”
“總共有多少人?”
“約有三千之數吧”
“他們是分批次的北上,每次約莫五百人數”樊立榮撓了撓頭,又道“這與尋常貨運船隊人數相差不多”
從益州出發,一路北上,這讓何成弘心裡冒起一股不祥之感,他盯著樊立榮,問道“除了你提到的這支船隊外,近些時日可還有從益州出發的商船?”
“有,但都是不同的船家,這些時日,從益州出發的商船很多,是以往的好幾倍。”
“可還記得這些時日從益州北上途徑安陽的商船船隊裡,共有多少人?”
“這”樊立榮丈二摸不著頭腦,茫然道“從益州出發一路向北,同時途徑安陽的商船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粗略估計最少也有數萬餘人吧。這種商船運往很是常見,何將軍問這個作甚?”
何成弘之所以對益州如此敏感,那便是因為益州距離西寧,實在是太近了。益州突然多出這麼多商船朝北進發,這不合乎常理。
若這些向北進發的商船裡混進了齊藩兵卒,這頻繁從益州出發北上的船隊就能夠解釋了
“襄藩軍隊已被控製,江南那邊想來也與我這邊的情況差不多。除齊王外諸藩王都將抵達京都,若此時齊藩得知我們的動作,會不會放手一搏,順勢而反?”
何成弘是武將,但不傻,甚至比之穆忠君還要油滑許多,當從樊立榮口中得知近些時日從益州出發,頻繁北上的船隊時,他就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行,這事還是得告知都督與軍師一聲。衛學海那鱉孫精的跟猴似得,想來能夠從這些破事裡瞧出端倪。”
正這般想著,何成弘便猛地抬頭望向樊立榮,“樊指揮使,勞請您為何某準備筆墨書信,在下要傳都督書信一封。”
見何成弘突然變得這般嚴肅,樊立榮不敢怠慢,轉身便朝雅間外的小二囑咐了幾句,讓其前去準備筆墨與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