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江南楊城,距離安王府走水當夜已過兩日,在這短短兩日內,整個江南都在議論安王府走水失火這等驚天大事,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竟讓安王府上下兩百餘人儘皆喪生,這其中還包括安王唯一的兒子,當今大宣的世子,這樣的大事,就算是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一時之間,江南民間關於安王府走水失火之事議論紛紛,什麼樣的傳言都流傳至民間之中,總而言之,因為安王府走水火災之事,這號稱水鄉的江南,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
楊城項府,偏廳的飯桌上,衛學海、洛重雲及穆忠君三人正在用膳。身為項府主人的項飛英,很早就出了府,不知怎的,他很不願意跟這三位皇親國戚待在一起,總覺著這三人心眼一個比一個多,跟他們待在一起渾身都不自在。
“何成弘那邊給我來信了。”穆忠君放下手中筷子,從袖中取出一封布滿折痕的信紙,“密州襄藩之軍,已被控製,現襄王府,也被看守著。”說著,他將信紙遞給衛學海,“不過,他在信裡還提了一件事,你看看便知。”
衛學海接過信紙,攤開翻閱,當看到最下方何成弘稟明近來時有從益州出發的船隻途經安陽北上時,他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給我也看看。”
洛重雲將碗筷放下,伸手從衛學海手中拿過信紙,當他看完信中內容時,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相較於二人正色思考的模樣,穆忠君則顯得有些大大咧咧,“他是不是想多了?商船渡江貨運,這種事不是很正常?”
衛學海搖了搖頭,說道“都督,在下認為何將軍的擔心不無道理。”
“隻怕何將軍的擔心是事實才對。”洛重雲站起身,麵對穆忠君與衛學海二人,鄭重道“益州少有商船北上,可近些時日卻能夠在安陽碼頭時常得見從益州出發的船隊北上,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宣太祖兵法十策曾有言,用兵,出奇者製勝。”
“二位可知,從益州出發,水路比之陸路要快上好幾倍?”
近些時日洛重雲都與穆忠君衛學海兩人待在一起,他們在西寧做的那些事也都或多或少的告知了洛重雲,對於齊王的野望,洛重雲或多或少的也清楚,故他在看到何成弘這則書信時,便開始懷疑起了齊王。
聽著洛重雲的話,穆忠君與衛學海二人同時色變,“你的意思是齊藩在暗中作妖?齊王想乘勢而反?”
“二位不妨想想,現今咱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諸藩身上,又怎有閒心再去關注齊藩動向?因此趁著這個時候,恰恰是齊王謀反的最佳時機。”
“讓兵卒混入商船之中,混淆視聽,此番安排不可謂不奇,不可謂不妙,也不可謂不毒也。”
洛重雲說著,喝了口茶,又道“混入商船北上,就算是被核查,也有商戶做掩護,一隻船上若有五百餘人,兩百為偽裝其中的齊藩之兵,三百為真正商家工匠,地方巡查又如何能夠精準分辨?”
聽得洛重雲一字一句的分析,衛學海額上溢出冷汗,雖不能確定洛重雲的推斷是否正確,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衛學海擦拭額間的汗水,說道“可現今那些商船都已經朝北進發了”
“應立即書信傳達聖聽。”洛重雲轉頭望向一旁有些發懵的穆忠君,正聲道“同時都督應回信何將軍,讓其帶領麾下兩萬餘飛燕軍迅速歸京,同時走水路,同時應讓何將軍派遣斥候探達情報,同步傳達京師。”
聞言,穆忠君與衛學海都下意識地點點頭。
穆忠君深深地看了洛重雲一眼,很是驚訝,“你小子”
“在下認定,這突然從益州冒出商船船隊,定然隱匿著齊藩兵卒。”洛重雲麵色鄭重,聲音低沉道“若他要反,唯有此次是最佳的機會。若繼續隱而不發,他就再也不會有機會”
聽到這話衛學海與穆忠君心中一震,洛重雲這句話可是說在點子上了,若齊王不趁著如今這個時候起兵,屆時等皇帝將其他諸藩都悉數控製後,他楚天齊那齊王也就快做到頭了,因此,他無論是為了爭奪大位還是保住藩王之身,都隻有這一次的機會了。
衛學海眼眸發亮,站起身朝自己的客房走去,已經開始在心裡為呈給皇帝的密折打腹稿了。
穆忠君看著一旁神情嚴肅的洛重雲,道“看來你的兵書沒白看。”今日,他確實對洛重雲改觀了,能在看到何成弘送達的書信中迅速瞧出端倪,分析判斷局勢,這份眼力和見識反應,不是誰都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