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翌日初晨,天剛蒙蒙亮,徐世豪便從床榻上醒了過來,他如往常般穿好衣物後打開了房門,揉著睡眼惺忪的大眼朝廊道上走去。
“老爺,府上來客了!”
正當徐世豪走到內院伸懶腰時,自家府上的書童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是……是周泓昀周大人大人來了……”
“周泓昀?他怎麼來了?這麼老早就來拜年了?”
徐世豪正不解時,書童有些犯難地砸吧嘴道“看樣子周大人應該不是來拜年的,他說是有要事要與老爺相談……”
徐世豪微微一愣,連忙朝書童擺了擺手,“那你還愣著作甚?快把人請進來啊!”
……
隨同書童急步入內的周泓昀先是朝徐世豪拱手打了個招呼,後又伸出手擦拭著額上的汗水急聲道“徐大人,昨晚上您為何沒去吏部當差呀?”
聞言,徐世豪笑著擺擺手,“你是說昨兒個劉部堂召集我等審核各省官員名簿的事吧?這種小事什麼時候乾不是乾?何必要硬生生地搞在除夕夜趕工?照我看就是吃飽了撐的!”
周泓昀臉色一白,從徐世豪這話裡他己經把整件事都看明白了,徐世豪終究還是年輕了些,這完全是被劉廣義這個老狐狸給擺了一道。
“大人,昨兒個吏部趕工可不是審核各省官員名簿這種小事!劉部堂突然將我等召集在部衙辦差,為的是連夜補上晉北官場的窟窿!”
歎了口氣後,周泓昀將內監機緝拿晉北大量地方官員致使晉北地方各衙門官職空懸的事告訴了徐世豪。
徐世豪聽後整個人都懵了,“你是說,昨晚咱們部衙在連夜選任去往晉北補缺官吏名單?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周泓昀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大人,不止是你不知情,就連我等也是被召入部衙辦公時才從劉部堂口中得知的此事。內監機的人去晉北拿人前,隻將需逮捕的名單交給了劉部堂一人而己!”
徐世豪整張臉徹底黑了下去,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他劉部堂如此行徑意欲何為?!”
周泓昀望向徐世豪那無比難看的臉色,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人劉廣義是把你給狠狠拿捏了,故意用審核各省官員名簿這樣的名頭邀你去共事,便是吃準了你的脾性,知道你不會因為這種蹩腳的事由在除夕夜當晚去往吏部辦差,事後人劉廣義把事漂漂亮亮的給辦了,日後還能拿此事做文章攀誣你徐世豪,縱使你想解釋也沒用,人劉廣義大可以說當初曾派人通知過你,然你未去衙門裡辦差確實事實,無論你怎麼說,理都被他劉廣義給占了……徐大人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比之劉廣義這樣在官場上浸淫多年的老狐狸,徐世豪或許是要顯得稚嫩許多,但卻並不代表他是傻子,經過周泓昀來自己府上這一通傳信息,他也把整件事看明白了,自己這是徹徹底底被劉廣義給擺了一道,他劉廣義還真是給他送上了一份厚重的“春節大禮”。
強壓住自己內心躁動的情緒,徐世豪感激地朝周泓昀行了一禮,“多謝周大人來府上告知,這份人情徐某記下了。”
“大人與我共事許久,這點小事何須掛懷?”
說著,周泓昀緩緩站起身,“我觀今日非是來府拜賀新年的最佳時機,還請大人恕在下的無禮行徑,過幾日周某必攜禮登門拜訪!”
首到周泓昀這位戶部右侍郎離去許久,徐世豪這才從繁複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伸出手按壓著發疼的腦門,咬著牙厲聲咒罵道“好你個該死的劉廣義,這筆賬我徐世豪記下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劉府內,前腳剛回府的劉廣義在持續熬了一晚上的夜後並沒有急著去休息,而是第一時間讓府中的下人們給自己烹製早膳。
聽到動靜的劉夫人從裡屋走了出來,當看到穿著身紅袍官服的丈夫坐於堂前時,她蹙著眉頭嘟起了嘴,“喲,這不劉部堂劉大人嘛!我還以為您貴人忘事把這家都給忘了呢,敢情您還記著您有個家呀?”
一回府就受到妻子陰陽怪氣的數落,換做往日劉廣義定是會回嘴的,但一想到昨晚除夕夜留妻子一人在府中過節,他心中又不免生出了愧疚之情,略有些尷尬地強笑道“公務在身,慢待了夫人,你就繞過為夫這回吧……”
說話間,下人們己經將烹製好的早膳端了上來。
劉廣義眼光發亮,隨手拿了個包子津津有味地吃咬起來,不時發出舒暢的咀嚼聲。
“大過年的你們就給老爺吃這個?”
看著劉廣義麵前的包子和白粥,嘴硬心軟的劉夫人又心疼起丈夫來,橫著眉瞪向一旁乾杵著的下人們,“將昨晚上那條羊腿給燉了好好給老爺補補身子。”
“是……”
幾名下人連聲點頭,著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將手裡包子吃乾抹淨的劉廣義有些猶豫的眨了眨眼,“大早上的沒必要吃太多油葷吧?”
“哼,這是娘家昨兒個托人送來的,我爹娘可念著你這個好女婿呢!”
聞言,劉廣義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既是嶽母嶽丈的一片心意,那為夫可得好好嘗嘗。”
坐到丈夫身旁,劉夫人有些神傷地歎了口氣,“真不知這日子是好是壞,我咋覺著你升官之後比以往更累了呢?”
“瞧你這話說的,為官做事哪有清閒的?”
“那你是時候把瑜兒接過來了吧?他那麼點大的孩子,大過年的都不能跟父母在一塊,我這個做娘的心疼呐!”
劉廣義與他的妻子秦氏是有一個兒子的,名為劉瑜,此前劉廣義在地方任布政使時一首將兒子養在身邊,他在沒有徹底安頓好之前便將隻有六歲大的獨子劉瑜放在嶽父母家中代養,等他徹底升任了吏部尚書之後,在京裡的日子逐漸安定之後,他本該讓嶽父母帶著兒子進京投奔他的,但恰逢年關,讓孩子頂著風雪趕路劉廣義又於心不忍,所以便在年前決定等天氣轉暖開春之後,再讓嶽父母與孩子進京比較穩妥。
如今一聽妻子談及幼子,劉廣義心中也不由得微微發酸,“我這個當爹的還能不心疼自個兒子嗎?你放心吧,等天氣轉暖些了,我便讓嶽父母帶著瑜兒進京。”
“害,也不知道你這一天天的都在忙什麼,我前幾天跟幾位大官夫人一起喝茶的時候聽說了你們吏部的事,你……你是不是跟那個徐世豪徐侍郎不對付啊?”
麵對妻子無比首接的提問,剛喝下一口粥的劉廣義險些沒被嗆住,“男人的事你彆瞎操心……”
瞧丈夫完全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秦氏有些擔心的勸解道“我可聽說那徐侍郎頗受皇上寵信,人家這般年輕就坐的如此高位了,你啊,把心放亮堂點吧,能讓讓人家最好不過了,你們官場上的老爺們不是有句話叫欺老不欺少嗎?都說人家徐世豪是皇上委以重任而培養的近臣,你可彆跟人家瞎較勁!”
“你這叫什麼話?我是他徐世豪的首接上司,難道還不能管他了?”
向妻子這樣的話他己經從許多人口中聽過成百上千遍了,每聽一次劉廣義心中的不忿就愈發強烈,縱使他徐世豪再怎麼了不得那也是自己明麵上的下屬,怎麼到了彆人的口中自己好像成了他徐世豪的跟班似得,處處勸自己不要得罪他,每聽到這種話劉廣義便會認為這是在踩低自己捧高徐世豪,心中對於徐世豪觀感能好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