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懷首(張廣聞字)快請起!”
許茂典眼眶發紅,俯下身將長跪磕頭的張廣聞一把扶起,隻見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對方的胳膊,鄭重承諾道“你且放心,本官既然來這雲縣就任此地的父母官,我便會儘到這父母官的責任!雲縣這遮光蔽日的陰霾,是時候消了!”
聽得這振奮人心的激昂之語,張廣聞好似被打了雞血般激動地拽住了許茂典的雙手,“有大人這一句話,下官縱使是死,也絕無缺憾可言了!”
“莫要說胡話!”許茂典張口勉勵道,“要想掃除籠罩在雲縣的陰影霧霾,本官少不了你的幫助!”
稍作停頓後,許茂典沉聲低問道“懷首,你有意引導沈濱讓本官注意到劉小五失蹤案,是不是想讓本官從徹查此案著手?”
張廣聞麵色微怔,隨即便露出喜色,“大人真乃神人也!下官確實是有這方麵的打算!”
“劉小五失蹤案詭譎難明,與之後的劉家母子案息息相關,隻要從徹查此案著手,說不定就能一窺而知全貌!”
說著,張廣聞神色認真的分析道,“大人不妨細想,這劉小五失蹤案與本縣富商胡大有關,吳勉與賀俊懷之所以不受理此案,下官想一定跟胡大脫不開關係!可隨著劉家母子把事鬨得越來越大,吳勉與賀俊懷哪怕是為了平息劉家母子的怨氣,也應當派出人為劉家母子尋人才是吧?可吳勉與賀俊懷卻連這些表麵功夫都不做了,因此下官鬥膽猜測,這兩人與劉小五的失蹤案絕對脫不開關係,或者說他二人一定是知曉劉小五的真實下落的!正是因為他們知道找人無用,才會連這裝模作樣的表麵功夫都不做了!”
張廣聞的大膽推測讓許茂典渾身一激靈,他猛地抬起頭說道,“懷首此言有理!這兩人連這些安撫劉家母子的表麵功夫都不做,更是在事情鬨大後不惜殺劉家母子滅口,這一切都說明這劉小五的失蹤案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大人思緒之快,反應之迅猛是讓下官佩服!”張廣聞神色激動的回應道,“借劉小五失蹤案作為切入點,極有可能收集到賀俊懷這些年在雲縣為惡的罪證!”
“通過徹查劉小五失蹤案來收集賀俊懷這些年在雲縣為惡的罪證,這想法雖有可取之處,但……本官以為並非易事。”許茂典麵露難色,有些犯難地說道,“依懷首之言,賀俊懷盤踞雲縣多年,就連這縣衙上下也儘在賀俊懷的掌控之中,你與本官要想背著他有所作為,絕非易事爾……”
說著,許茂典苦笑自嘲道“說白了,你與本官這個縣令隻不過是手下無兵的將軍而己,遠不能與賀俊懷這個在雲縣經營多年的地頭蛇相比……”
聞言,張廣聞大拍胸脯的說道,“大人放心,儘管這大半年來下官處處受賀俊懷掣肘針對,但並非全無作為,縣衙巡捕房的喻捕頭與下官向來交好,倒是個可用之人。”說著,他像是為了讓許茂典安心一般,又放低聲音補充道,“此人……此人是劉家母子的近鄰,他家的田地也曾與劉家一樣被那胡大低價收購,他與胡大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張廣聞這話說的很首白,胡大與賀俊懷是蛇鼠一窩的惡吏奸商,這喻捕頭既然與胡大有仇,那此人跟賀俊懷就一定尿不到一壺裡去。
老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用在如今這個情景再適合不過了。
“喻方捕頭手底下有二十餘名捕快差役調用,下官以為用來徹查劉小五失蹤案足以。”張廣聞越說越是起勁,那雙烏黑的眼眸綻放出激動的光彩,“再者言,大人您說什麼也是我雲縣正兒八經的縣令,您要真做什麼,他賀俊懷就算是心有不滿也不敢在明麵上駁了您的意……”
“嗬……你可把本官想的太過神通廣大了。”許茂典笑著擺擺手,自嘲道,“我可不似他賀俊懷那般能耐,區區一地方縣丞便能使動吏部上官,就這能耐可比本官這個空頭縣令強多了……”
張廣聞輕笑著搖了搖頭,說出耐人尋味的話語,“大人實在是太過謙虛了……您前來上任時伴您而至的吏部上官誰人不知是……是靖泰侯的人,他賀俊懷就算是有百般能耐,也絕非是大人的對手……”
許茂典笑容一滯,他著實沒想到自己在上任時就給周圍的同僚們表露出了令人遐想的來曆猜測。
若非張廣聞提醒,許茂典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當時陪送自己上任時的那名吏部官員是靖泰侯衛學海的人,看來這張廣聞在京裡也是有些跟腳的,就憑他能一眼認出當時從自己來赴任的吏部官員底細就足以得見。
許茂典現今是不是衛學海的人?就算是問他本人,可能也不好確定,自他在上任前與靖泰侯衛學海有過一番長談後,無論許茂典他自己承不承認,在衛學海那位當紅侯爺眼裡,他己經是正兒八經的自己人了。
再加上到任時那位與許茂典一同進入雲縣的吏部官員,如今的許茂典就算是向外界否認與衛學海的關係,怕也不會有人信了吧?
心念至此,許茂典忍不住歎服衛學海的手段,這位號稱禦前第一紅人的靖泰侯,城府與手段不是一般的厲害!
衛學海讓自己的人送許茂典來雲縣赴任,其用意不可謂不深。
第一,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許茂典無法去下他是衛學海門人的烙印,第二,便是通過這種高調的方式來保護他許茂典。
不管雲縣這潭水有多深,許茂典隻要頂著衛學海門人的身份,他在這距京不到百裡的雲縣之中就出不了什麼事!
簡單一計,不僅是許茂典收入了自己帳下,還保障了許茂典的個人安危,同時也在無形間給許茂典了助力!
常言道扯虎皮拉大旗,許茂典舉著靖泰侯這杆虎皮大旗,想要做成事,阻力和風險就將變得可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