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淩風,隻見他一直舉著茶杯,也不喝茶,杯中的茶水早已涼透,側目望著窗外。
良久之後,才見他開口說道:“昨晚你們早已謝過,再言謝就不必了。”
說話時,淩風動也不動一下,依舊保持著望著窗外,巧琴隻覺眼前之人神情漠然,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守禮使眼色阻止。
“你三人站了這麼久,不覺得累麼?”淩風這才回過頭,看了一眼三人,淡然一笑,“都彆站著了,請坐。”
三人相視一眼,還是依言坐下。
守禮和守樂二人心中大感疑惑,此人性情冷漠,與那老漢所說相差甚遠。
殊不知,此刻淩風心有所思,並未有意冷落他們。
隻見淩風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為三人沏茶,再次側眸,目光投向窗外。
透過窗戶,循著淩風的剛才的視線看去,目光正好落在一座彆院之中,守禮緩緩說道:“禪心禪院,禪心寺在清風鎮建立的分院。”
“哦?你知道這些人的來曆?”淩風收眸,目光如炬投注到守禮的臉上。
守禮答道:“知道啊!還挺熟悉的,和我青南宗同屬赤川的三大宗門勢力之一。”
微微一頓,問道:“道友為何對禪心院如此上心?”
“沒什麼?我隻是隨便問問,”淩風微微頷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這才抬眼望向守禮,“不知禪心寺主持是什麼修為……”
說著,淩風又輕咳一下,突感自己問得有點唐突了,想到這裡,又突然住口不言。
“靈虛境二重天唄,還能是什麼修為。一群道貌岸然的禿驢。”未等守禮說話,守樂已搶先答道,語氣中帶著點鄙夷不屑的味道。
“師弟,休要胡說,若被人聽去傳到禪心院弟子耳中,兩宗又要起爭執。”守禮聞言,慌忙撐起一道屏障,將四人隔絕,以免被旁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守樂師兄又沒有說錯,那老和尚一句你與佛有緣,就要將人強行度化,出口是慈悲為懷的話,卻乾著泯滅人心、喪儘天良的事,這事你也知道,又不是信口開河。”
巧琴鼓起腮幫,眉毛在憤怒和不悅間緊緊皺起,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敵意,恨不得立即衝下去將院中的小沙彌撕成兩半。
守禮神情愈來愈凝重起來,二人就是個直腸子,口無遮攔的,有事總是藏不住,不吐不快。
因此,守禮也曾多次喝斥過二人,就怕他們因此而丟了性命,實是不該。
守禮轉望淩風,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讓道友見笑了。”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淩風不要將二人說的話外傳。
淩風自是看出守禮心中的擔憂,早早便轉過頭望向窗外,靜靜地坐著,眼睛深邃,仿佛沒有聽到三人的談話一般。
當下冷冷的說道:“你們的話題,小爺不參與,也不感興趣。”
寓意很明顯,這裡的事他絕不會外傳,無疑是守禮吃了一顆定心丸。
說完,淩風霍然起身便走。
“道友,可否留下姓名。”守禮撤去屏障,隨即起身問道。
“淩風。”
說著,人已出了酒樓。
守禮透過窗戶,看到淩風離開的方向正是那禪心院,心中暗道不妙,隻道是淩風沒有遵守諾言,當即領守樂和巧琴追了上去。
禪心院門外,淩風站了片刻後,隨即抬步跨進院中。
“施主可是來上香許願的,施主來得真不巧,今天院中正好有事,閉院一天,還望明天請早。”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小沙彌,念了一聲佛號,定睛一看,正是昨夜所見的六人之一。
“聽說一真大師佛法高深,小子也略懂一點佛法,最近遇到一些事,怎麼也想不通,故而特來拜訪,請一真大師指點迷津。”
淩風話說得客氣,眼睛卻不老實,不停的轉動,打量著四周。
掃視四方一周,心中漸漸泛起一絲不安,隻覺禪心院上方隱隱中有一股怨氣,且還聞到一點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