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話有一多半她都聽不懂,有的時候靠打手勢,才能弄懂。
今天卻不一樣了,實在忍耐不住了,我們工人辛辛苦苦釀造出來的米醋,卻被他們說成是假米醋的?還說我們缺營業執照……
這在我們東北根本不算事。過後,我們找找熟人,花點錢,就把這些手續補全了,不就完了嗎?
或者,找我姐夫楊大天,讓他說句話,那就全好使了。
可是,這是上海呀!與我們小縣城就是不一樣,這裡的人,是不是欺負我們外地的人啊?
高燕想著、想著,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屈,精神病終於複發了……她忽然想哭,想把自己的委屈哭出來。
她忽然又想笑,想把這些苦惱都發泄出去,便大喊大叫起來:“我們沒有製售假米醋……我冤枉啊……”她像瘋子一樣喊屈叫冤,又哭又鬨,像潑婦一樣在地上打起滾來。
高燕的這一出,讓吳局長始料不及,不知如何應對。
還是公安警察反應快,兩名警察走過來當場把她控製住,並警告她說:“局長正在講話呢?你為什麼出來倒亂呢……吳局長說,你們廠生產的米醋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不得反駁……”
圍觀的群眾聽見後了,心裡明明白白,這是嘴大嘴小的事,便一陣騷動。
這時,忽然技術員小周跳出來喊道:“吳局長啊!我們廠生產的米醋,不是假的呀?是用大米和高粱發酵釀造出來的米醋……我是這個釀醋廠的技術員……”
美女主持人一看風向不對,就和攝像師傅合計,要終止采訪。
這時,吳局長對她們倆說:“等等,咱們也聽聽群眾的呼聲……剛才我在車間裡走了一圈,發現這個釀醋廠與彆的造假窩點不一樣。還真有釀造醋的設備和技術工藝的流程,不像其它的製假窩點用井水與冰醋酸勾兌的……”
美女主持人,看見吳局長把話拉回來了,發現他是個實事求是,負責任的局長,便重新采訪的問道:“吳局長,你認為這個釀醋廠夠規模嗎?具備了生產釀造米醋的能力……為什麼,還說成是生產“假米醋”呢?
“啊,情況是這樣……我工商局收到了該廠,申辦釀醋廠營業執照的申請。上麵寫著的申請人,是個從北大荒返滬的待業青年……”
“是知青?待業青年……國家不是對她們自謀職業有優惠政策嗎?”美女主持人,覺得這裡有戲,便追問下去。
“問題是,她們現在是無證經營……她們不僅沒有辦理“營業執照,就連“生產許可證”也沒有辦理,無證經營就是違法的呀……當然了,她是返滬知青、待業青年。剛從北大荒回來可以向我們谘詢。我們可以幫助她們辦理完善這些手續,提供更優惠政策……”
被嚇得,躲在角落裡的喬阿蒹和媽媽聽見了,媽媽小聲說:“阿蒹呀!聽見了沒,這位吳局長要幫助你辦理“生產許可證”呀?聽說,這個“生產許可證”可不好辦呀……一會兒,你和高燕主動過去跟局長承認錯誤,讓他幫幫忙,把釀醋廠手續辦全了……這樣將壞事變成了好事……”
“……”
真是,不打不成交。通過這次釀醋廠的曝光,喬阿蒹認識了工商局一把手吳局長。
吳局長要求,釀醋廠認真整改後,他願意幫忙辦全營業等手續,並幫助推銷米醋的銷售……
可是,當人們都散去的時候,喬阿蒹卻發現高燕的精神病犯了,她瘋了。高燕臉色蒼白無力的坐在地上,嘴裡還不斷的叨咕著:“冤枉啊……我沒有生產銷售假米醋啊?如果,我們造假米醋……就天打五雷轟……”
喬阿蒹看見高燕被病情折磨的,坐立不安,便無奈的又把高燕送回了精神病院。
大夫埋怨的說:“患者正是觀察期,不能讓她生氣和受到恐嚇呀……”
最後,大夫也沒有彆的辦法,隻好把高燕留在醫院繼續治療。
由於,釀醋廠的代廠長瘋了,吳局長沒有追究高燕的責任。庫存的米醋,屬於純糧釀造的,也就沒有貼封條。
等待著,完善釀醋廠的所有手續後,方能恢複生產。
就在釀醋廠被曝光的時候,錢琳琳自作主張,把轉移到火車站的三百多箱米醋發往吉林延吉。
當喬阿蒹問錢琳琳時,她卻說是韓國鵬讓發到朝鮮人最多地方,她一查地圖,覺得東北延吉朝鮮人最多。所以,就把這三百箱米醋全部發往吉林的延吉了。
喬阿蒹的媽媽薛愛梅聞聽,覺得這是天意,不可抗拒,便對女兒說:“阿蒹呀!既然米醋都發走了,趕緊派兩個人到延吉打個前站,趕緊推銷去吧!”
正當,我和劉二小準備行囊,要上火車的時候。突然,技術員小周也跟著我們一起去延吉。
未完待續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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