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鎮子郊區的一個十字路口。路口邊上有個大牌子,牌子上麵寫著“牤牛山鎮歡迎您”。啊!這個地方叫牤牛山呀?
十字路口上,他沒做選擇,順其自然的走上一條比較寬敞的公路。
漆黑的夜晚,一片寂靜,隻有天上彎彎的月亮陪伴著他。他覺得好像在夢裡,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覺得疼。
此時此刻,他深有體會的感受到了,逃難太難了。
突然,傳來幾聲狗叫,那文化抬頭一看,這不是那一家大車店嗎?那輛裝滿著原木的汽車還停在大院裡。大門還沒有關,門口的那條大黃狗正在歡迎他。
說來也怪,那文化順手掏出幾塊餅乾投了過去,大黃狗擺動著尾巴,吃著餅乾不叫了。
那文化趁著這機會,趕緊來到汽車的跟前,果斷的把那本地圖冊和手電筒完璧歸趙的放在駕駛室裡。他剛想往回走,突然又想起來,那個小乾部往汽車後邊的木頭底下放著一個包。
他找到了那個包,便打開一看,裡邊都是請火車皮計劃報告單,是鐵路運輸木頭用的。他正不感興趣的時候,他忽然摸到兩個公章,都是南方兩個不同城市的木材公司的公章。那文化立刻明白了,那個小乾部是個投機倒把木頭販子。那文化意識到這是犯法,他的東西是不能動的。
但是,他又發現裡邊有兩張蓋有公章的空白介紹信。這個可有用,他便揣進兜裡,迅速的離開了汽車。
他剛走出大門,大黃狗又叫了起來。原來這條狗是跟他要餅乾吃。
那文化像賊一樣瞥大路走小巷,目的是趕緊離開這裡,慌忙的走上了山路。
這裡是小興安嶺,茫茫無際的林海雪原,風雪漫卷,鬆濤陣陣……
解放前,那文化的爺爺在這裡有一座煤礦,他清晰的記得地名叫四岔子,離橫道河子鎮不遠。他想看一下地圖,苦於沒有燈,天上的月亮時隱時現的一點也不亮。他是記得這邊是有個牤牛山鎮,離橫道河子鎮大約還有一百多裡地呢。
那文化彆無選擇,橫下了一條心,去哪兒看看。那裡過去是自己的家,就是s在那裡也無憾!
他又想起來,還有兩個姨在煤礦上工作呢,因為她們倆都嫁給了工人,家庭出身好,煤礦公私合營之後她們變成了城鎮戶口,煤礦的正式職工。頭幾年,還有一個姨來我家要給我介紹對象呢。不知道什麼原因?那邊一直也沒有回信,可能是因為我家是d主出身吧?這次我要和她見見麵!那文化好像又看到希望,他便毅然決然的走進了大山裡……
再說,紅鼻頭九組長帶著三個民兵,在旅店裡小憩一會兒,天還沒亮就起來到火車站去z那文化。結果,連個人影也沒有看見,四個人垂頭喪氣的回到旅店。
這時,旅店的負責人換成男經理了,正在外邊刷牙。他看見了這四個人不像是出差辦事的,而是像來z人的,便問道:“你們四個人回來了,還有一個不退宿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紅鼻頭立刻警覺起來,便問道:“我們就四個人呀,怎麼又冒出一個人來……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走的啊?”
“反正昨天我接班的時候,這個房間一共進來五個人,那個人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一會兒,我進屋看看登記簿,他叫什麼名字……好像是姓那?”旅店男經理回憶的說道。
“姓那……?”幾乎弄得他們四個同時的驚訝的道。
旅店男經理回到服務台,看了一眼登記簿,脫口而出:“上午進來的那個人,名字叫那文化……”
四個人聽罷,頓時目瞪口呆,老半天他們才反應過來。二柱子自己苦笑的說道:“那文化呀,那文化!你跟我們捉什麼迷藏呢?住旅店你也不換個名子,這不是讓我們難堪嗎?讓我們怎麼向魯大勝和高書記彙報呀……”
紅鼻頭打電話,把這個情況如實的向魯大勝作了彙報,氣得魯大勝把他們四個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之後,又說道:“你們四個人,全都是大飯桶!怎麼能讓那文化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紅鼻頭九組長在電話這一頭隻能說:是,是……我們無能……”
把魯大勝氣得最後說了句:“你們四個人,抓不住那文化就彆回來了……”
未完待續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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