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辭躺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在顧翊煋進來後,他深邃的目光滿是懷疑地盯著顧翊煋,冷聲問:“你為什麼要出府,找楚明玠給你看病?後來還起哄幫著他?”
顧翊煋上了床榻,抱住傅寒辭的腰,柔軟的身子依偎到男人的胸膛裡,“我頭疼,也想順便逛逛,本來是要找許大夫看病的,但他當時被首輔夫人下了毒,自身難保,我就進了懸醫閣找楚大夫。”
“楚大夫那麼好的人,醫術還高明,我和百姓們都不忍看他被誣陷,所以才揭穿了許大夫的毒計,怎麼了?阿辭,我做得不對嗎?”
顧翊煋抬起一張又純又欲的臉,水眸裡一片無辜單純,疑惑地看著傅寒辭。
她隻當做不知道濟世堂是傅寒辭的。
她“失憶”後,許行白已經去濟世堂坐堂了。
所以她不認識許大夫,隻站在正義的一方。
“楚明玠等人是我們的仇人。”傅寒辭沒有多說。
他確實沒限製顧翊煋的自由,沒有告訴顧翊煋濟世堂是他開的,想必當時淩天也忘了跟顧翊煋說了。
顧翊煋聞言,臉上全是憤怒之色,握著拳頭,恨恨道:“原來楚明玠竟然是阿辭的仇人,那就是我的仇人!”
“我知道了,以後我要是再見到他,一定會殺了他!”
“阿辭不要生氣了,我不知道楚明玠是你的仇人,我錯了,你罰我好不好?”顧翊煋的手指勾勒在傅寒辭精壯的胸膛上,眼眸魅惑,極儘撩撥。
傅寒辭躺在那裡,抬起的手落在顧翊煋的後頸上,閉著眼,喘息聲漸重。
直到再也無法忍耐,傅寒辭奪回掌控權,翻身就把顧翊煋壓在了胸膛下。
他深邃的墨眸裡洶湧著濃鬱的渴望,越發猩紅,狠狠吻住了顧翊煋。
他懷疑過顧翊煋是在裝失憶,但她這一多月的表現,尤其是剛剛。
以前顧翊煋連女裝都不願穿,現在卻做到了這種地步。
其他方麵,敏銳如他,也沒發現顧翊煋的破綻,所以顧翊煋是真的失憶了。
這樣如同一張白紙,依賴他滿心滿眼都是他,喜歡他的顧翊煋,他想把她變成什麼樣,就變成什麼樣。
他享受這種感覺,最初對她的喜歡,在慢慢回來。
他和顧翊煋畢竟是這個話本裡的男女主,本就應該兩情相悅。
不管過去如何,如今在“天”的控製下,他們還是相愛了。
相愛便相愛吧,本就應該如此。
顧翊煋的雙臂攀著傅寒辭的肩膀,傅寒辭的眸裡不再似過去的平靜理智,他的臉上透出從未有過的沉迷。
顧翊煋的下巴搭在傅寒辭的脖子裡,感覺到傅寒辭真的動了情,她心裡全是嘲諷。
傅寒辭在接連損兵折將,也不再是東廠督主,從高處跌落後,可謂是經受了一次次重創。
他到底有些頹廢脆弱了。
而這個時候的男人,是最好攻略的。
“傅寒辭,我要你將自己的心剖出來奉上給我,我再用力摔到地上,狠狠踩碎……”
*
這天是幾個月來楚明玠在醫館坐堂,最忙的一天,謝疏鶴和楚輕盈都在給他打下手。
謝疏鶴是坐在他身側的,手中的筆就沒停過。
他說著,謝疏鶴負責記錄做病例,代寫藥方子。
而楚輕盈則在藥房處,拿著藥方,在每個有標誌的小抽屜裡找到對應的藥物,再稱重,一一把一包藥配齊全。
葉將軍一手抱著楚桉,還能行動自由,引著病患或去藥房抓藥,或是到榻上等待著治療……他腳下生風,跟踩著風火輪似的,忙得飛起。
首輔大人給當助手,首輔夫人幫忙抓藥。
將軍跑堂,後來楚明騫和葉瑤結束後,也過來了……楚明玠給人看病,有這樣高規格的配置,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到了深夜,懸醫閣的大堂依然燈火通明,映照著對麵被貼了封條的濟世堂。
隊伍還是那麼長,沒有儘頭似的。
謝疏鶴示意學徒把人打發走時,每人給發了號,讓他們明日按照號碼來,不用再重新排隊。
他們這才離開了。
醫館關門,楚明玠讓閒雜人等都去休息了,隻剩下自己人後。
他展開了一張字條,“今日顧氏來看病隻是個幌子,實則,她借著抓我手的機會,傳了一個消息給我們。”
當時他配合了顧翊煋,隻有給顧翊煋的手下了毒,才符合他們的關係,不被人懷疑。
謝疏澤和柳氏,因為謝疏鶴和楚輕盈遲遲沒有回府,他們也找了過來。
在楚明玠的示意下,二人先看了字條上的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