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鶴的臉趴在楚輕盈脖子裡,額頭上的汗滾落到楚輕盈的肌膚上,喘息越來越粗重,呼出的氣息灼傷著人。
他在極力克製壓抑著,嗓音無比喑啞地對楚輕盈說:“夫人,我沒事……”
楚輕盈被謝疏鶴貼的,自己身上也全都是汗。
他貼在她耳骨處說話,低喘加上那蠱惑人,能致命的好聽聲線,一陣陣酥麻感蔓延開來。
楚輕盈有些受不住,臉卻是冷著的,不搭理謝疏鶴。
“夫人,你不要生氣……”謝疏鶴碧綠的眼裡沁出濕潤來,眼尾是緋紅的,全然沒了平日的清冷自持。
他在楚輕盈的脖子裡蹭了又蹭,楚楚可憐地解釋,“我進入碧霄殿時,康樂已經點了很長時間的催情熏香,再加上我拿出大哥給的藥水時,自己也吸入了很多。”
“第三,我想把戲做得逼真一些,也為了讓自己清醒,所以我才用鳳釵刺入了自己的心口,還有……”
他刺自己,還有最後一個原因,謝疏鶴用力閉了閉眼,死死壓住胸腔裡快要噴薄而出的、卑劣的感情。
楚輕盈把謝疏鶴抱到她院子裡的正廳。
謝疏鶴怕勞累到了懷孕的她,掙紮著要下來。
但楚輕盈的雙臂緊了又緊,那冰冷的臉色讓謝疏鶴瑟縮了一下。
當即,他求生欲很強地用雙臂圈緊了楚輕盈的脖子,汗濕的臉抵在了楚輕盈的肩窩。
謝疏鶴能感覺到楚輕盈在生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輕盈生氣。
以往她都是不悲不喜的,即便對著仇人,她也不憤怒,總是遊刃有餘,情緒穩定的樣子。
楚輕盈放了謝疏鶴在椅子上。
楚恂吩咐完後,緊隨而至,一看謝疏鶴那墨發淩亂,眼尾緋紅,破碎感十足的樣子,他瞪大了眼,“這是中了媚藥?!”
謝疏鶴碧綠色的眸泛著瀲灩的水光,帶著幾分的迷離,雙手緊攥著椅子扶手,應著嶽父大人時,嗓音裡都透著低吟,“嗯……”
楚恂嚇得一跳幾米遠,拉住還不知道發生什麼,要進來看女婿的楚夫人,“夫人避嫌吧。”
楚夫人退了出去,到院子裡等著,女兒若是有什麼需要,她好第一時間吩咐下去。
“盈兒懷著身孕,你不能讓她給你解這個藥。”楚恂雖然沒有中過媚藥之類的,但是知道這類藥的凶猛程度的,一般沒有解藥,唯有用女人來紓解。
但他女兒懷著孕,謝疏鶴隻能找其他女人。
男人們三妻四妾,是不用在這種事上委屈自己的。
換成其他男人,隨便找個妾室或是婢女,都可以。
但,楚恂站在正廳裡,揚聲喊楚夫人,“夫人,我刀呢,拿我刀來!”
他不允許自己的女婿,有除了他女兒之外的女人。
女兒懷著身孕,不能跟女婿圓房,那為了不讓女婿爆根而亡,他剁了女婿的根算了!
謝疏鶴看到嶽父大人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感覺到嶽父大人渾身的殺氣,他掙紮著坐直,很堅決道:“嶽父大人,你放心,我沒事!我不會碰盈兒,也不會找其他的女子紓解……”
楚夫人還沒把楚恂的刀送過來,楚明騫已經拎著自己的那把大黑刀進來了,“小妹,為了避免他獸性大發傷了你,你去二姐的閨房歇著,妹夫這邊就讓他自己熬過去,他一旦有碰其他女子的苗頭,我就……”
楚明騫拔出刀。
那刀鋒利,散發的亮度刺著人的眼,把他的臉映得一片凜然生輝。
少年嘴角勾出一抹殘冷的弧度,一字一字,“我就立刻剁了他。”
謝疏鶴:“……”
好好好,就像那天小舅子用食鐵獸嚇到了謝昭川,他感覺他也被小舅子嚇成陽痿了。
楚輕盈正在詢問“軍師”,有沒有解媚藥的藥,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楚輕盈真想給它一個大耳光子。
催情藥水是楚明玠獨創出來的,他應該有解藥吧?
不,他沒有。
他從來隻獨創毒藥毒人,而不會配解藥救人。
這時,楚輕盈的腰身被謝疏鶴抱住,盈兒,救我。
楚輕盈的思緒抽離出來,抬手撫了撫謝疏鶴的頭頂,蹙眉對楚恂和楚明騫道:“刀都收起來,嚇到我夫君了。”
“我相信他,他若是真被折磨得失去了神誌,寧願自殘自殺,也不會傷了我,或是碰其他的女人。”
楚明騫傷心,眼眶比謝疏鶴還紅,淩厲硬朗的臉鼓起來,氣成了河豚,“小妹,你竟然說我!以前你跟三哥是天下第一好的,現在是妹夫比三哥更重要了嗎?”
楚輕盈雲淡風輕地回道:“你和葉瑤的大婚準備得怎麼樣了?等幾個月後,葉瑤在三哥心裡必定超過了我。”
“你怎麼能這麼誤會你三哥?”楚恂眼看著兄妹二人就要反目,調解道。
“現在在你三哥心裡,葉家姑娘就比你更重要了。”
楚輕盈:“……”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
大夫在這時過來了,對謝疏鶴一番望聞問切後,如楚輕盈幾人所料,搖了搖頭,“小的倒是可以開一副大寒的藥物,但首輔大人體弱,若是陰寒之氣入體,怕是會傷及根本,到時藥石無醫啊!”
“小的觀首輔大人還是清醒的,有很強的毅力,不如試試用冷水衝身體……”
楚明騫一聽這話轉身就出去了,到井裡提了兩桶水來,健步如飛,中途一滴水都沒灑出來。
謝疏鶴不等楚輕盈說什麼,他艱難地站起身,踉蹌著往楚輕盈的盥洗室走去,進了楚輕盈洗澡的浴桶。
楚明騫沒進小妹的寢臥,他是直接從盥洗室的窗戶裡翻進去的,高舉起兩桶冷水,“嘩啦”一下,從謝疏頭頂澆下去。
謝疏鶴站在浴桶裡,被那強勁的兩桶水衝的,差點栽倒,後麵伸出一隻手扶住了他。
謝疏鶴抽出自己的手,轉過去時往後退著,直到抵著浴桶邊緣。
他渾身濕透,墨發上滴著水,一張臉慘白,薄唇漸漸發紫。
謝疏鶴整個人散發著白色的寒氣,哆嗦著,抖著語調對楚輕盈說:“夫人,你出去,我這裡冷,你當心著涼。”
楚輕盈如何不心疼,關了窗戶不再讓楚明騫進來,再返回去,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謝疏鶴的衣衫,伸了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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