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盈喘息著推開謝疏鶴,不敢看謝疏鶴那炙熱微微泛紅的碧眸,“夫君,先用午膳,晚上我們再試試。”
她覺得謝疏鶴這身體狀況,可能比上次表現得好,但不會好到哪兒去。
若是謝疏鶴再經曆一次那晚的表現,恐怕這個打擊謝疏鶴一輩子都緩不過來了。
而且她也不能再等了,懷孕的反應越來越明顯,今晚她必須成功跟謝疏鶴圓了房。
所以,楚輕盈最終還是決定給謝疏鶴用那顆壯陽藥。
楚輕盈這麼一哄,謝疏鶴不僅願意吃飯了,還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飯,過後也沒吐。
楚輕盈每天午後都要睡一會兒,謝疏鶴靠著迎枕,坐在她身側翻著書看。
等人睡著了,他伸出手指理了理楚輕盈頰邊的發,極為溫柔癡戀,離開前俯身,薄唇在楚輕盈額頭上印下一吻。
謝疏鶴叫來了吳大人,“給我開一劑那種效果很猛烈的催情藥,不用顧及我的身體。”
吳大夫:“……”
二爺是玩得越來越大了。
二爺對他下達了死命令,他沒辦法,隻好去抓藥了。
然後,收拾包袱,準備跑路,免得到時候給二爺陪葬啊啊啊!
謝疏鶴久久地坐在書房裡,那份和離書被他拿了出來,但他並沒有燒毀。
楚輕盈需要他,而他攬了求了那麼久的小姑娘入懷,又如何做得到放開?
楚輕盈說再試試,他想要這最後的機會,定然要給楚輕盈一個孩子。
等他死後,楚輕盈也能好好的。
這份和離書他打算在自己臨死前給楚輕盈,而在他活著的這剩下兩年多時間裡,他會做很多很多事,能給的都給楚輕盈,不能給了,拚了命也會給楚輕盈。
他要為楚輕盈以後的安穩幸福鋪路,安排好一切,確保自己死後,楚輕盈會擁有一切,到時他才能沒有遺憾地閉上眼。
*
楚輕盈醒來後,傲霜低聲道:“夫人,鳳儀宮裡派了人來,皇後娘娘召你入宮,已經等你一個時辰了。”
“怎麼沒叫我?”楚輕盈起身。
傲霜把帳子掛起來,“可能是皇後娘娘料到了你這個時候在午睡,讓宮人等著你醒來。”
楚輕盈梳妝打扮後來到正廳,皇後身邊連命婦見了都得對其行禮的掌事女尚宮,放下茶盞來到她麵前,對她福了福身,“首輔夫人,皇後娘娘想邀你到鳳儀宮裡賞牡丹,馬車已經備好了。”
離牡丹開放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而且楚輕盈知道,皇後並不喜歡牡丹。
鳳儀宮裡種的都是梔子花和茉莉。
楚輕盈被請進去時,梔子花的葉子翠綠翠綠的,而在下雪的北方,春天的茉莉剛剛發芽。
太子也在。
楚輕盈行禮時,皇後走過來彎腰扶她,端莊又溫柔的,“主要是淮兒想見你,本宮這個做母後的,經不起他央求,就召了你來宮裡。”
楚輕盈給太子行禮,看到一身白衣的太子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笑道:“太子哥哥哪兒是想見我,分明是想見二姐,或是托我帶什麼東西給二姐。”
“我想出宮找她,但母後說我跟她還有大半個月就要成親了,在這之前不能見麵。”楚輕璿不在,太子這幾天不好好吃,不好好睡,人都瘦了。
但說起成親,他漆黑的眸子特彆亮,神采飛揚,嘴角揚起來。
皇後搖頭失笑,在他眼裡成親意味著每天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床共枕,然後生孩子。
至於怎麼生,他是不懂的。
楚輕璿過去十年一直陪著他,除了沒睡在一起,沒生出孩子來,他覺得跟成親沒什麼兩樣吧。
皇後讓宮女帶著太子去院子裡玩,太子卻不願走,去了內殿,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皇後憐愛又心疼的目光追隨而去,過了一會兒才轉過來看向楚輕盈,“上次在東宮發生的事,多虧了你和蘊之。”
“本宮知當年是賢妃害得太子癡傻,可皇上那時有著多方麵的顧慮,並沒有處置賢妃,本宮與他爭執,大鬨,再加上那時失去了肚子裡已經成形的公主,本宮悲痛欲絕,人就瘋瘋癲癲的,至此閉門不出一蹶不振,連掌管六宮的權力都讓了出去。”
楚輕盈坐在皇後身側,歎了一口氣,“皇後娘娘,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
皇帝和皇後青梅竹馬,年少情深,即便篡位成為皇帝,後宮有了眾多嬪妃,他也沒冷落皇後。
在太子出事前,皇後深愛著皇帝,願意為他被困於後宮,給他生兒育女,管他的那些嬪妃和孩子們。
皇後心裡苦楚,但也知自己身為一國之母的責任。
皇上敬著她,她怎麼管後宮的嬪妃,他再寵愛都從來不插手,反而替她出氣,重罰犯錯不讓她省心的嬪妃。
在他們的兒子生下後,皇帝也第一時間立了兒子為太子……皇帝做得這種種,對於一個皇帝、一個男人來說,已算是無可挑剔情深義重了。
直到太子被賢妃下了毒,變得癡傻,沒多久她還失去了肚子裡的公主,皇上卻沒有為太子和公主報仇。
她憤怒,不可置信,失望,指責又謾罵。
過去那五年裡,她渾渾噩噩,閉門不出,皇後之位不想要了,六宮不管了,甚至兒子她也不經常去看。
可是那天晚上,謝疏鶴派了人來,把皇上要強行寵幸了楚輕璿一事告訴她。
宮女還轉達了最後一句,“皇後娘娘,你再這麼下去,你連你的兒子都要失去了。”
那一刻,皇後仿佛做了一場大夢,突然間就醒了過來,對皇帝的最後一絲幻想,都破碎了。
從此,她拋開與皇帝攜手走來的年少情意,心裡剩下的隻有厭惡和惡心。
她開始留皇上,作為皇後竟然也需要爭寵,不是對皇帝還抱有期待,隻是為了兒子。
就算兒子傻了,那也是她在這世上最珍愛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