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分離太久的緣故,謝疏鶴感覺楚輕盈對他的情意,比過去要濃烈了很多,赤紅的碧眸裡漾起了笑意。
他在佛祖麵前的祈禱起了作用吧,盈兒平安無恙,他們應該是度過了此次死劫。
而他,也真正得到了盈兒的一顆心。
這是他從前根本不敢奢望的。
這大概就是他整個人生的巔峰。
很多生命都會在最絢爛熱烈的時候逝去,他便是如此。
在臨死前,他能得到楚輕盈這般炙熱的愛意,他也能無憾、瞑目了。
謝疏鶴的確是太累了,不出楚輕盈所料,他泡著熱水澡,不知不覺中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他在沉睡中,似夢似真,聽到楚輕盈在他耳畔呢喃了一句,“謝疏鶴,我不能失去你……”
洗澡水涼了,但楚輕盈砸落在謝疏鶴脖子上的淚水,卻是滾燙的。
她緊緊地圈住謝疏鶴,每每夢中的畫麵浮現於眼前,她的胸口就像被利刃戳著,讓她痛不欲生,幾乎窒息。
她夢到前世自己死後的那十年裡,謝疏鶴對她的思念、為她所做的一切,方能體會到謝疏鶴對她的感情有多瘋魔、不顧一切。
所以她怕,怕謝疏鶴像前世那樣死了。
在跟謝疏鶴重逢後,她隻想用儘一切來珍惜謝疏鶴,去愛謝疏鶴。
現在還不晚。
楚輕盈給謝疏鶴洗好,水也不再熱了。
她把謝疏鶴從木桶裡抱出來,擦乾他的身體,再給他換上寢衣,才用皮毛毯子蓋住他。
楚輕盈出征在即,本來還有很多需要準備的,但她隻想跟謝疏鶴在一起。
於是楚輕盈也躺到了榻上,跟謝疏鶴蓋一條毯子,靠坐在那裡,手中翻著草原的羊皮製成的地圖。
謝疏鶴這一覺一下子就睡到了天黑,睜開眼時營帳內的燭火亮著,自己的臉趴在坐著的楚輕盈的肚子上。
他的雙臂圈著楚輕盈,以蜷縮的姿勢,跟楚輕盈緊密貼合著。
“盈兒……”謝疏鶴的臉蹭了蹭楚輕盈,感覺自己幸福得都快要死去了。
楚輕盈放下了手中的一本書,手撫著謝疏鶴的背、他的墨發,低頭凝視著男人,被燭火映照的眸裡裝滿了溫情繾綣,柔聲對謝疏鶴道“起來更衣吧。”
“大哥要給你診脈,等吃過了晚膳,就得喝藥了。”
“還頭暈想吐嗎?”
他是因為一路在馬背上顛簸的,暈馬,加上有些高原反應。
謝疏鶴搖了搖頭,拉住楚輕盈的手放在他的臀部,“坐馬坐得疼。”
“我給你抹過藥了。”楚輕盈心疼得厲害,給謝疏鶴好一會兒按摩。
等他好了一些,兩人便下榻更衣。
兩刻鐘後,碧痕在營帳外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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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盈便讓人進來了。
楚明玠提著藥箱,謝疏澤走在他身側。
而楚桉則被霍遠霆抱著,緊接著就是葉瑤和楚明騫。
楚明玠帶了黑玉斷續丸來,已經給楚明騫用上了,但效果沒那麼快。
他要自己單腳跳著走。
葉瑤卻直接打橫抱起他,被他摟著脖子,來到了謝疏鶴麵前,“這是你小妹的夫君。”
楚明騫坐在榻上,性情跟失憶前沒多大變化,也就隻在葉瑤麵前比較嬌,對著謝疏鶴,他還是桀驁熱烈如火的,湊過去低聲提醒謝疏鶴,“那四妹夫你可得防著了,離這兒不遠的營帳裡,那個全身癱瘓叫拓跋嶠的草原奴隸,喜歡我四妹。”
謝疏鶴也是擔心小舅子的,看到人還活著,他眼裡一片濕潤,點了點頭,“謝謝三哥提醒,我已經領教過了。”
“你放心,我不會給他可乘之機的。”
楚明騫拍了拍謝疏鶴的肩膀,沒個正形靠在了謝疏鶴身上。
“說起心懷不軌之人。”楚明玠給謝疏鶴診脈,看了一眼站在楚明騫身側的葉瑤。
“我們被迎到營帳裡時,有個不會說話的草原女子,碰瓷我們。”
葉瑤臉色一冷,那肯定是烏日娜。
她真是無所不用極其,碰瓷楚明玠,受傷後,就能讓楚明玠帶著她來這裡醫治,趁機接近楚明騫了是吧?
“她假裝昏迷,我用針在她身上紮了好多下,她都能忍著不醒,我隻好把她丟在了那裡。”楚明玠對外人比楚輕盈還冷漠無情。
他也沒道德,誰都彆想道德綁架他。
楚輕盈讓碧痕擺著飯菜,淡淡道“不用管她,等幾天後三哥能行走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烏日娜就是跳到人腳上的一隻癩蛤蟆,不咬人卻膈應人。
楚明騫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葉瑤的臉色,去拉葉瑤的手,委屈極了,“我不認識她,她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
“阿瑤,我不會理她的。”
楚桉瞪大了眼,【“這還是我那狂拽炫酷吊炸天的三舅舅嗎?我三舅舅失憶後變成跟我爹爹一樣的嬌夫了?”】
軍師……全員嬌夫。
楚明騫發現自己能聽到楚桉的心聲後,就想反駁楚桉,被葉瑤反握住手製止了。
他開心地揚起嘴角。
即便他失憶不記得阿瑤了,但重新認識後,他還是喜歡阿瑤,對其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那是一眼都不會看的。
楚明玠給謝疏鶴診了脈後,就知道楚輕盈還沒拿到讓謝疏鶴痊愈的神藥。
他心裡刺痛,麵上若無其事地對等待的楚輕盈道“妹夫的病情穩定下來了,喝些藥,休養幾天,日後多注意就好了。”
楚輕盈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是真的被那夢嚇到了,到此刻才緩過來。
夢到底是夢,現實是謝疏鶴並沒有服用丹藥。
楚輕盈帶謝疏鶴坐過去用晚膳,沒有分席。
一家人坐在一起,經曆了生死離彆後,再重逢,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厚,隻覺得缺一不可。
飯菜很豐盛,隻有兩道是草原的食物,其他的都是他們中原的做法。
霍遠霆的膝蓋上抱著楚桉,嘗了一口後,有些艱難地咽下去,疑惑地問“今晚這菜不是碧痕做得吧?”
謝疏鶴沒來時,他和楚輕盈幾個人沒有和將士們一起吃,有開小灶,都是碧痕做得中原食物。
碧痕的廚藝還是很好的,至少沒有今天的這麼難吃。
平常楚輕盈隻用碧痕這一個侍女,碧痕分彆給幾個人夾菜盛湯,帶著笑意道“這些都是楚狼主親手做的,奴婢隻是在一旁給楚狼主打下手。”
謝疏鶴本來就吐得厲害,胃口不好,加上菜不是太鹹就是太酸還辣,他更是吃不下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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