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影的眼中再次出現了掙紮的情緒,雖然她口口聲聲的稱呼著陳爻為前輩,但是她還是能從諸多的細節當中,判斷出他的年紀並不大。
如果真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少年,那陳爻的手段和心智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真要是這樣的話,能夠跟著陳爻,絕對是一場百利無一害的投資。
但陳爻的要求同樣苛刻,如果服下了這顆毒丸,就相當於將自己的小命徹底的放在了陳爻的手中,萬一陳爻再次變態一回,她連反抗的籌碼都沒了。
不過她也知道,躲藏在【人從眾】裡麵也不是一個長久的選擇,尤其是三隊好手都被陳爻解決,就算組織再怎麼鬆散,也一定會啟動調查程序,身為這件事的親曆者,根本就躲不過去。
雖然她也可以兩邊都不選,再次當一個逍遙的孤狼,隻不過這樣的話,她就要想辦法逃出國外,起碼在她真正成長起來,決不能讓齊家發現任何的線索。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千影終於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隻見她沉重的拿起陳爻身邊的毒丸,然後吞了下去。
伴隨著一陣刺痛,千影再次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伴隨著一陣嘶吼,最後有氣無力的趴在了地板上。
陳爻微微一笑,蹲下身來,遞過去一瓶水:“不要嫌我變態,隻不過你的想法太多,不給你上一道保險,我還真就不敢用你。”
千影虛弱的接過水瓶,雙手顫抖的扭開瓶蓋,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半瓶,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全憑主人做主,奴婢一定用心服侍主人。”
陳爻擺了擺手,有些尷尬的說道:“主人這個詞太炸裂了,你也跟其他人一樣,以後叫我老板就好。”
千影同樣覺得這個詞有些羞恥,聽見陳爻願意改口,急忙順從的點了點頭:“老板。”
“行了,起來吧。”
“老板,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
陳爻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隨著這一場鬨劇,車窗外已經泛起了一層白色,顯然是再用不了多久就會天亮。
其實歸根到底,陳爻之所以願意收下千影這個侍從,還是看中了她的能力,尤其是在經營‘灰色地帶’這一方麵,有著不少獨到的見解。
加上她還有不少關於上京的生活經驗,並且還有不少道上的兄弟能夠幫忙,可以當成半個向導來用。
“你對上京了解多少?”
千影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全盤托出:“我之前在上京討過生活,雖然算不上熟悉,但老板要是需要幫忙,我多少能給出一些建議。”
陳爻點了點頭:“接下來我會在上京生活一段時間,這期間你先跟在我的身邊。”
千影眨了眨眼,‘好心’的提醒道:“江南齊家在上京有不少的眼線,我就保持現在的相貌嗎?”
陳爻斜著眼看了看千影,不溫不火的說道:“嗬嗬,還是收起你的那點小聰明吧,齊家雖然麻煩,卻也不是解決不了,你就安心的待在我的身邊,想必他們也不會在明麵上為難你。”
雖然不知道陳爻哪來的底氣,但她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肢體動作上也舒展了不少,顯然是有些慶幸自己徹底抱上了一條大腿。
陳爻懶得揣摩千影的那些小心思,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這一晚上也累得夠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處理一下那些垃圾,等下出站口等我。”
此時的乘務員終於消化了體內的藥效,迷離的睜開了雙眼,就看到陳爻躡手躡腳的從千影的包廂當中走了出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小嘴,八卦的小火苗在眼中熊熊燃燒:“抱歉啊先生,您剛剛是走錯房間了嗎?”
陳爻微笑的點了點頭:“嗯,經過一晚的療傷,我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原本想著出去走一走,結果回來的時候卻走錯了房間。”
雖然這個說辭一聽就是假的,但乘務員卻明智的選擇了相信,用飽含暗示的語氣說道:“想不到先生還有解毒的絕活,不知您的毒素可清理乾淨,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陳爻卻裝作什麼都沒聽懂的模樣,有些羞澀的說道:“說道幫幫,我這還真有點小事要求姐姐幫忙。”
“哎呀,叫什麼姐姐啊,人家哪有那麼老嘛。”
陳爻沒有理會乘務員的調侃,而是掏出一本證件遞了過去:“那就請這位小公主幫個忙,我想見一麵列車長,還請您幫忙轉達一下好嗎?”
可惜乘務員並不知道眼前這個證件的含金量,哀怨的看了陳爻一眼,看著那十顆元晶的份上,不太情願的接過證件,就朝著列車長所在的車廂走去。
可沒過上兩分鐘,列車長就氣喘籲籲的小跑著來到了陳爻的麵前,恭敬的將證件還給了陳爻,並且小聲的說道:“不知是【忘川】的精銳乾將執行任務,之前多有怠慢,還請見諒。”
陳爻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名頭在外麵如此好使,但他倒也沒有表現出異樣,隻是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其實也不算執行任務,隻不過在偶然之間發現了不少的【人從眾】賊黨,想和你商量一下處理方案。”
列車長心中一驚,急忙轉頭看了看周圍,發現除了乘務員之外已經沒了外人以後,才小聲的問到:“您說的是那夥列車扒手吧?”
“車長聽說過他們?”
車長急忙苦笑著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一夥匪患已經襲擾了多趟路線了,想不到終於輪到了我。”
“好在這次有您這位高手幫忙,不然我年底的獎金肯定是沒了。”
“他們這次來的人多嗎?”
“我們車上隻有八名乘警,能將他們趕下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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