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中書省,胡惟庸已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長隨還有官吏手忙腳亂地湊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涼茶。
好一番折騰,這才讓胡惟庸緩緩地睜開了兩眼。
他看著那名前來報訊的上元縣差役,抬起了那哆嗦不停的胳膊指向對方。
“我兒,我兒到底如何?”
看到胡惟庸那張扭曲猙獰的麵容,捕快戰戰兢兢地嘟囔了半天。
“丞相,貴公子他,因為縱馬車撞向常二公子,被常二公子攔阻,結果馬車被常二公子阻住,貴公子沒有防備,摔,摔死了……”
“常升!小賊,你想要讓胡某斷子絕孫!胡某要你的命,我要你償命!”
伴著嘶吼聲,胡惟庸跌跌撞撞地朝外而行。
一乾中書省官員麵麵相覷,全都心頭直冒寒意。
“常二郎簡直就是胡相的災星……”
“胡相之子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去尋常二郎報複,這不就是自己尋死嗎?”
“你們難道方才沒聽說嗎?胡德佑縱馬車想要撞死常二郎。”
“結果常二郎居然把馬車攔停,他胡德佑自己措手不及把自個給摔死了。”
中書省內,一乾官吏正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此刻,宮中,文成殿內,正在與好大兒朱標愜意喝茶聊天的朱元璋。
此刻亦是被這個消息給嚇了一大跳。
朱標更是臉色大變,徑直向那毛驤喝問。
“常二郎怎麼樣,被撞傷了哪裡?!”
“常二公子無事,不過因為他獨力攔停了馬車,讓那胡相獨子措手不及,摔死了。”
毛驤此刻滿臉的臭汗,內心分外地忐忑。
上位可是交待自己盯緊一些,莫要讓那常二公子出事。
結果,常老二倒真是沒事,可胡相的獨子卻沒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毛驤此刻感覺渾身都在冒冷汗。
朱標聽聞此言,稍鬆了口氣,可是那胡惟庸就那麼一個獨子。
現在獨子死了,相當於是暫時絕後的胡惟庸必定不會什麼也不做。
“爹,孩兒想去上元縣縣衙走一遭。”
已然默默算計了半晌的老朱笑著甚是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你還是安安心心待在這裡,咱去就是了。”
“我倒要好生瞧瞧這場熱鬨,嗯,老大你隻管放心,咱心裡有數。”
看到親爹興衝衝地大步而去,朱標抬手搖了搖,最終無可奈何地坐了回去。
算了算了,親爹出馬,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過去摻和。
。。。
常升正坐在縣衙大堂之中,跟前還有一杯茶湯。
一旁常威此刻正坐在那裡,接受著被請過來的醫者的治療。
至於那些胡府的家丁護衛,此刻也全都被拘押於此。
就連那輛作為意圖撞死常二郎的凶器馬車,此刻也被擺放在大堂外。
還有那兩匹馭馬,其中一匹已然斷了條腿,當也會當成了呈堂證供擺在了這裡。
當然,也少不了那位堂堂執宰獨子胡德佑,此刻被擺放在一張門板上,還有人很體貼地給蓋上了白布。
而上元縣的張縣令與王縣丞、趙縣尉等一乾上元縣大佬們,此刻正眼巴巴地期盼著上峰的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