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的心裡邊跟明鏡似的,常二郎不貪不搶,不增加朝廷的麻煩。
一心想要以一己之力,替朝廷解決那困擾鬆江府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水患。
這樣的臣工,想必陛下恨不得來上一打,隻可惜,滿天下,也就隻有常老二這麼一位。
老朱磨了半天牙之後,吩咐下去,如今那些工部中的治水能吏速速入宮奏對。
等到那朱標收到消息,趕到了文成殿之時,就看到了殿內此刻已然聚集了一批官吏。
此刻,這些官吏,正圍在一張地圖跟前,爭執得十分的激烈,甚至已經都已經麵紅脖子粗的跡象。
可自己親爹就安然地坐在禦案後邊,興致勃勃地旁觀,一點也沒有想要製止的意思。
至於那位坐在親爹下首的太師李善長,此刻則是一副蛋疼的模樣,不時開口彈壓下大家的情緒。
避免從口舌之爭發展到拳腳衝突,惹毛了上位,那大夥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朱標刻意地放輕了腳步,悄悄地從一旁繞過了那些尚在那裡唾沫星子橫飛爭論不休的官吏,來到了親爹跟前。
朝著那表情怎麼看都甚是輕鬆愜意的親爹小聲問道。
“爹,這是怎麼了?”
“嗬嗬,他們這是在爭執,你那五妹夫關於治理太湖洪水的想法和思路,是否正確。”
“大部份人都持反對態度,不過也有人支持那小子,說常二郎的思路新奇,卻也頗有可取之處。”
“可去的做法既然看不到完全整治好太湖十年九泛的可能性,興許常二郎這種另辟蹊徑的做法,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爹,那你覺得呢?”
“咱又不懂治水,怎麼可能知道哪個方案才是最佳。”
老朱說到了這裡,下意識地頓了頓。
“可是常二郎那小子把吳淞江改道,他就能夠不向朝廷伸手要一個銅板。”
“而倘若要是用老辦法,那麼,常二郎就沒辦法籌措出那麼多的錢糧來解決問題。”
“所以,你覺得老夫應該聽那小子的呢,還是應該聽這工部的大多數人的?”
李善長聽著老朱在那輕鬆愜意的跟親兒子討論,不禁隱蔽地翻了個白眼。
這樣的選擇,若是自己,還需要選嗎?自然是讓常二郎自己解決,這才是最佳的選項。
常二郎治水倘若不成功,那也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朝廷也沒有損失,回頭朝廷有了資金再去解決這個爛攤子,大家也不會有話說。
就在這個時候,李善長卻聽到了朱標沉聲道。
“他既然說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太湖水患,那孩兒選擇相信常二郎。”
“這不僅僅是朝廷需不需要承擔責任的問題,而是常二郎行事向來如此,他敢放此豪言,就說明他至少有八到九成的把握。”
朱標也不敢說十成,畢竟萬一出了什麼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