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亡眼裡閃過一絲怨恨,“是不一樣……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樣的!”
他伸長了脖頸,展示那條又深又長的傷痕,“你逃走以後,我被吊在天花板上一個星期,就差一點點就要死了。”
“多虧了我這雙手,讓他們想起來,手術台需要我持刀,這才把我放下來,讓我留了一口氣的以喘息。”
陶亡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但我……寧願死了!”
他身體顫抖地很僵硬,像機器人在努力模仿生物人行為。
“從天花板上下來後,我開始出現了僵化症狀,我的手再也拿不起手術刀,我徹底成了一個廢人!”
陶亡眼底通紅,抬起雙腿,要朝我撲過來。
但他現在的動作太慢,還沒跑幾步,就被保鏢製住了。
他沒有掙紮,順從地低下頭,“嗬,我早就想到會這樣。”
陶亡很快又自顧自地說道
“園區沒有放棄我,他們不想再從頭培養一個醫生,於是就用各種手段治好了我的手。”
“我全身上下,隻有手還可以靈活地轉動!”
陶亡歪歪頭,掀開眼皮,舔了舔牙,“你知道,他們怎麼治好我的手嗎?”
依我對緬北那群人的了解,陶亡必定受了很多電擊治療。
陶亡仰頭大笑,眼角泌出來點點淚花,“他們把幾十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放到我麵前,逼我拿著刀把他們活活剝皮。”
“死掉的嬰兒,他們又做成油膏,厚塗到我手上。”
聽到這兒,我胃裡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
早就知道緬北這群惡魔沒有底線,但這次,還是打破了我的認知!
陶亡又癡癡地看向右側,“在這裡,小嬰兒的命是最不值錢的。那些孩子裡麵,有一個是我的種。”
“我在娛樂城有一個相好,她懷孕了,剛生下來孩子,那孩子就被扔到我麵前,讓我親手殺了。”
他扭頭看向我,周身爆發出突破身體局限的力量,快速地衝上來,死死掐住我脖子。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不隻我,連保鏢都沒反應過來。
“我夜夜等,日日等,每分每秒都在等,就是等你回來,好重新殺了你!”
他手越收越緊,凶氣必露,“我要把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利用到極點,煉油入藥,為我死去的孩子報仇!”
我呼吸漸漸困難,吸進去的氧氣越來越少。
儘管如此,我還是拚命保持鎮定,直視著他眼睛,吐出兩個字,“懦夫。”
陶亡被激怒了,他仿佛被踩到了關鍵點,一下子跳起來,連手都下意識地鬆開,握成拳,怒喊道。
“我不是懦夫,不是!”
就趁他喊叫的一會兒,保鏢們反應過來,立刻又衝過來,製住他。
現在,他四肢都被綁起來,還有七、八枝槍抵在身上,連動也不敢動了。
牧尋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冷得可以凍死人,“唐雪亭,你太衝動了。”
他伸出手指,想要觸碰那道新鮮又紮眼的紅痕,但到半路,還是放下了。
“你……”
我揮了揮手,讓他彆太在意。
剛才的衝動是必須的,要不然,陶亡不能被輕易激怒。
人一旦怒火上頭,理智就會下降,但很多隱秘的事情,也可以借此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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