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清晨依舊是言燦重見天日的美好時刻。
昨夜,言燦被南客禁足,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耐著性子等著天際的第一縷陽光落下。
這是他禁足令解除之時。
“哈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走走走,蘇牧、莫璃,咱們去喝個痛快。”
大清早喝酒,也就唯有言燦能夠乾得出來。
言燦沒有等來蘇牧和莫璃的回應,而是等來了南客的身影。
僅是一眼,言燦就後悔剛才的得意忘形。殊不知,南客隨時都能將他再次禁足。
“我...五師兄,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我我。”言燦結結巴巴開始解釋。
南客淡淡說道:“昨夜,有人刺殺蘇牧。”
頓時,言燦瞪著眼珠子,兩個鼻孔撐起如牛鼻子一般。“娘的,就挑軟柿子捏,是吧?有本事來找我麻煩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小師弟,給我整死了,我又成最小的了。”
“人沒死。”南客依舊平靜,平靜的背後是積攢了一夜的怒火。
“是誰乾的,寧家?”言燦收了收火氣。“在寧城裡殺書院的弟子,不是寧家也會懷疑寧家。寧家有這個膽子嗎?”
南客聽著言燦的分析。
此時,蘇牧和莫璃從也從客房中走出。
“我親愛的小師弟,你沒事,那可太好了。”言燦給了蘇牧一個熊抱。“你要是涼了,往後我可得上哪兒找酒喝啊。”
言燦舍不得蘇牧,更舍不得蘇牧的錢袋子。
“你放心,今天六師兄給你做主。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定要給你討一個公道。”
書院的弟子就那麼幾人。所以每個人都是極為護短的。
以往,不必護。因為,沒人招惹書院弟子。
如今不同了。蘇牧遭遇了兩次來曆不明的刺殺。第一次就在玲瓏書院外。第二次是在昨夜。
刺殺不可怕。來曆不明才可怕。
上一次,青霄洲一眾勢力想要擄走蘇牧。這是擺在明麵上的算計,不必太過擔心。
最怕的就是如昨夜悄無聲息的刺殺。命隻有一條,死了就沒了。所謂的報仇雪恨都是後話。其實,與死掉的人沒多大關係。
蘇牧對著南客行禮。“昨夜的殺手被官府帶走了。寧家不該這麼蠢,在寧城派人暗殺。這是將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我以為,是有人陷害寧家。”
“既然是陷害寧家,同時又除掉我。這便是不好說了。幕後之人的目標是寧家,還是我,亦或者兩者都是。”
相比於懷疑寧家,蘇牧更懷疑昨夜的殺手和書院外的殺手是同一人指派。
言燦伸手搭著蘇牧的肩膀,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寧家想殺你。”
言燦心如明鏡,從昨日劍拔弩張的情形來看,斷斷是不相信寧家會輕易罷休的。
“寧家想要殺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如果地點在寧城,這件事會變得更加簡單。在寧城的街巷裡,那些販夫走卒都會變成寧家的殺手。”
“寧家料定了事後我們會將刺殺算在寧家的頭上,索性不裝了。等我們上門尋仇時,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就如蘇牧的說辭——有人陷害寧家。”
“在寧城行刺殺之事,就是寧家自己找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所有人都覺得寧家的人不會這麼愚蠢。至少等到我們出了寧城,再派人刺殺。而事實是,在寧城蘇牧遭到了刺殺。反而更表明這是有人陷害寧家。”
“偏偏世上的聰明人總喜歡將簡單的事翻來覆去地想。最終,設想出一些陰謀詭計。”
“寧家正是利用這種心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心理,來證明寧家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