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望著那些詩詞,讚歎道:“詩詞絕妙,隻聽聞三師姐書畫一絕,卻不知三師姐文采斐然,定是青霄洲的詩詞大家。”
畫講究意境,能夠作出有意境的畫,很難得,極為難得。
詩也講究意境,逐字推敲,逐句斟酌,一字一句都需要經曆,觸及心靈深處,方能落筆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尤其是這些截然不同意境的詩詞,人間百態都在其中,或稚嫩如孩童的天真,或深沉如老者的落寞,或壯誌未酬的遺憾失落...很難想象到底經曆了多少才能寫下觸動人心的詩詞。
在其中一道上有所成就,讓人驚訝。在兩條道路上,皆有成就更讓人驚訝。
在蘇牧驚詫讚歎之時,李清詞朝著蘇牧走來,站在了蘇牧身後。“畫,出自我手。這些詩詞,出自師兄。”
“二師兄?”蘇牧了然一笑,“二師兄讀了這麼多書,才華橫溢自然能落筆生花。”
李清詞搖頭,走到了蘇牧的身側,看著掛在牆上的畫。
畫中是一老者在一片荒野之上,背靠馬車,獨自飲酒,成片成片金燦燦的桂花隨風飄落。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短短一句詩詞寫儘了遺憾,故地重遊,追憶往事,卻已經沒有了年少輕狂的風采英姿。
“錯了。不是二師兄,是大師兄。”李清詞回應道。
“大師兄?”蘇牧詫異,他從未見過大師兄。“想來大師兄也是個愛讀書學識淵博的人。”
李清詞清冷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如冰山上的雪蓮盛開。“錯了。大師兄是最不愛讀書的那個。就算是言燦也比大師兄多讀了一些書。”
“這些詩詞都是大師兄在酒後所作。又或者觸景生情,口中吐出幾句詩詞,也都是絕妙。我默默記下了這些詩詞,時常想著念著,腦海中就有了這些畫。”
李清詞朝著聽雨閣深處走去,蘇牧跟在身後,聽著李清詞如數家珍。
“落筆之後,總覺得缺了些什麼。直到將這些詩詞寫上方才覺得完整。”
蘇牧伸出手,遮住了那些詩詞,再看畫。
果真,如李清詞所言,沒了這些詩詞,就有了缺憾。畫中之景也變得不知所雲。
詩詞是畫卷的點睛之筆。
“大師兄是個了不起的人。”蘇牧由衷地稱讚道。
李清詞停下腳步,似乎能夠理解蘇牧所說的“了不起”。
“錯了。”
“我又錯了?”
“大師兄說,這些詩詞也不是他所作。他隻是一個轉述者。”
蘇牧對著傳說中的大師兄充滿了好奇。這樣的好奇不亞於對待神秘的茶茶。
回過神來,李清詞對著蘇牧問道:“你來聽雨閣,不該是為了看畫。遇見了什麼難事?”
李清詞是個直率的人,對於師弟們也都很直率。
揍言燦,找個理由就揍了。畢竟,言燦犯的事不少。秋後的賬是算不完的。
直率,能省去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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