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人發現了那小子的身份?”
坐在王座上的紅袍女子睜開那一隻右眼,被眼罩上的那一朵紅色的花兒也似搖曳了一下。
在她身前的那一座高大的雕像好似散開了迷霧,露出了真容。
“尊上,可是要仙緣?”
紅袍女子依舊慵懶,言語之中多了幾分渴望。
這一尊雕像充滿著神秘的氣息,曆任城主都從雕像之中獲取掌控三十六城的力量。
換句話說,所謂的城主不是三十六城真正的主人。
雕像才是。
世人皆是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唯有成為城主的人才會知曉。
力量源自何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掌控力量。
紅袍女子能夠成為城主,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和底牌。
她熱切地看著雕像,等著這一尊神秘的雕像的命令。隻要雕像允許,她就能夠爭奪所謂的仙緣。
成仙,誰會不想?
可紅袍女子心中清楚,仙緣不是她想要就要的。
主宰著三十六城之一第九城的紅袍女子也被一些規矩給束縛著。她能夠主宰罪原之中每一個人的生死,卻無法觸碰與仙有關之事。
這就是成為城主的約束,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束縛。
與仙有關不得觸碰,這意味著與仙人遺族有著特殊的關係。
在璃月洲的諸多勢力追隨仙人遺族的同時,罪原上的三十六城特立獨行,與那些仙人遺族有著不一樣的態度。
雕像剝落了一層石屑,長著犄角的人影從雕像中走出。
這是一對往後彎起指向天穹的彎角,一頭斑駁的灰色長發隨意披散,給人一種孤傲至極的印象,就是這一片天穹也壓不住他。
“維護好罪原安寧,若有人敢在罪原鬨事,殺!”
冰冷的聲音傳開,不僅回響在紅袍女子的耳畔,也落在了其餘三十五城城主的耳邊。
雕像極少露麵,百年千年都不曾露一麵,但三十六城城主對其的敬畏根植心底,不敢懈怠。
很快,人影消散在大殿之中。
罪原是三十六城城主的地盤,更是這一座神秘雕像的地盤。
這裡的規矩不由仙人遺族製定,而是自古就有。就算是仙人遺族也難以更改。
三十六城城主會有變化,但唯一不變的是,這一尊屹立無數的雕像。
紅袍女子看向城中逐漸暗淡的街巷,眼中流露出一絲遺憾。“儘管我憎恨成仙,但也想嘗一嘗仙緣的滋味。”
她不由得伸手撫摸著左眼眼罩上的紅花紋繡。
這是像是從廢墟中開出的一朵花,淒美又帶著故事的意味。
“成仙到底是什麼滋味,竟然讓人變得無情無義。”
“成了?”
莫邪山的眾人大喜。這正是他們所要達成的目的。蘇牧的身影被劍光撕裂,喋血當場。
殺了蘇牧是第一次,取得仙緣是第二步。
艱難的第一步已經完成,剩下的第二步會容易很多。
“小將軍。”莫璃驚呼。
下一刻,蘇牧的身影消散。這是婆娑步催動到極致留下的殘影。
在離殘影不遠的地方,蘇牧的身影緩緩凝聚,鮮血流了一地,衣袍上是一道道傷痕。
蘇牧沒有被劍光撕裂,但也受到了重創。
在無定訣和靈蒼劍術的防禦之下,有了一絲生機,也僅僅是一絲生機而已。
呼。
蘇牧吐出一口濁氣,冷厲而又平靜的目光落在莫邪山的劍修身上。
“這家夥命真硬。”莫邪山的眾人皆是心驚。換作他們任何一人麵對剛才的生死絕境都難以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