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惡行危身.忘我本形_英雄籲天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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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惡行危身.忘我本形(1 / 2)

袁承天見到傅傳書畏罪而死,心中忽地一痛,不覺眼淚流下,心想:大師兄你何必心術不正,偏要害人,現在可好,身死他鄉,如果師父知道該當傷心欲絕了。

白碧塵回頭見袁承天神情悲苦,傷心的眼淚禁不住流下來,暗暗搖頭歎息:同為昆侖派弟子,卻是天壤之彆;有人心胸光明磊落,有人卻卑鄙無恥,唉真是人有千麵,鬼有萬種,皆為害人之物。他將白鳳城放下,為他療傷止血,雖然斷臂不可以接上去,甚為憾事。白鳳城雖惱恨傅傳書所作所為,可是現在這傅傳書也畏罪而亡,便心中釋懷,人已已矣,一切罪惡皆已消去。

白碧塵提起傅傳書屍身,轉身便向海邊大踏步而去。袁承天見狀大驚,知他要將其屍身拋入大海讓鯊魚分屍,死也要讓他落個屍骨無存。袁承天不忍見師兄死後屍身遭到褻瀆,便大步追上,便行便大聲道:“前輩且住,我有話說。”白碧塵腳下不停,知他所為。袁承天用儘平生之能,雙足撐地,高高躍起在半空中一個鷂子三翻身穩穩落在白碧塵身前。嗆地一聲,長劍出鞘橫指於前,阻止他前行之路。白碧塵怒道:“你要死?”袁承天道:“晚輩情急多有失理之處,望前輩海涵,——隻是晚輩有個不情之請。”白碧塵冷哼聲道:“說來聽聽。”袁承天道:“我師兄所行之事,確是無可原諒,隻是他已畏罪自儘,也算是罪有應得,前輩可否網開一麵,讓我師兄入身為安?”白碧塵道:“這賊子實是可恨之極,他從未顧念你們師門之誼,如果不是城兒在沙灘上寫下那些字,老夫便要錯殺於你。他孤心孤詣要害你,你卻極力衛護於他,你不惱恨於他?”

袁承天卻道:“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生死由命,由他去吧!他遲已死了,前輩為何不能放他一馬,讓他入土為安。”白碧塵這時怒氣也消了不少,適才他隻是一時性起,現在心平氣和,想想也是,自己是一派宗師,又何必和一個死人斤斤計較,那樣反而自墜身份,想到此處便撂下傅傳書的屍身,揚長而去,再不回頭。

袁承天便在此處掘土為墳,將師兄的屍身放入坑內,然後默視片刻,幽幽說道:“師兄,你安歇吧!本來可以相安無事,你偏偏要行不軌之事,結果落個屍骨無存,這由怨得誰來?”他默默禱告一番,便尋了一塊長石放在這裡,用背後軒轅神劍電光石火之間,刻下:故昆侖派弟子傅傳書之塚十一個大字。他又跪拜下去,此時又禁不住淚如雨下,喃喃道:“師兄,每年此日我都會遙祭於你,我們師兄一場,不想今日於這孤島之上人鬼殊途,生離死彆,甚為憾事。”他起身,看了一下蒼穹,隻見北鬥七星中最為亮的那顆星是為天樞星亦稱貪狼星,是群星中心點,最為光明,隻見其指向南方是為仲夏。天氣燥熱,還好晚上有陣陣海風吹來,讓人神情為之一爽。袁承天一路沿海灘走來,隻見五顏六色絢麗多彩的貝殼,其間還有一個大大的海螺。現在閒下來,心情也安撫了許多,不由又無端想起在京都中的清心格格,心中不由得隱隱發痛。想起清心格格和海查布鴻鸞天喜,心中便似被大鐵椎重重擊打了一下又一下,痛楚得隻想向天空中呐喊,可是話到口邊又無言。苦痛隻有一個咽下。清心格格也曾求肯他放棄軍國大事,放棄反清複明的事業,他們二個人牧馬塞北亦或遠走天涯海角,一生不踏中土!可是袁承天做不到,要他忍看天下蒼生倒懸,他於心何忍?更何況漢人江山淪為夷狄,世上還有許多反清複明的仁人義士,前仆後繼,你卻要他放棄一生的抱負,豈不是癡人說夢?他不是楚霸王,更加不是漢高祖,更加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卻拋棄自己的理想,如果他答應清心格格,那麼也便不是袁承天了!

夜中沉沉,袁承天抱膝坐在一塊突兀的大青石上,覺得冰冷冷,不再為燥熱困撓。四下仿佛無聲,隻有海浪拍打岸邊的礁石,撲嗽嗽響,仿佛遠處海上有伶人歌唱,天空總是湛藍;本來海上天氣多變,讓人難以預測,便如人之生死誰也無法預知死亡和意外那個先到,可是萬物造化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非人力所能強行改變。然而自古多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上天從來眷顧善人而鄙視惡人,千年以降,循循如此,不為其它。

袁承天自小孤苦,受人白眼,受世人鄙視,可是他卻堅強如斯,他明白彆人看你不起,你決然不可以自暴自棄,那樣反而是鄙視你的人所希望看到的。他們看到你衣衫褸襤,他們便開心,見你愁苦淒慘便幸災樂禍,這豈非是惡人的通病,他們仿佛陰暗角落所藏匿的惡鬼,廝機擇人而噬。袁承天從不在惡的環境中低首,因為你一蹶不振,豈非正是彆人所想看到的,所以你如果是個堅強的人,便會挺起胸懷,睥睨那些宵小之輩,讓他們齷齪的願望不能得逞。袁承天始終想信風雨過後便是陽光,黑暗儘頭是光明!

現在這浮煙島上萬物蔥蘢,有山不高,卻景色怡人,可是現下他卻心事忡忡,難開心顏。師兄命喪此島,可說害人害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可是終究他們師出同門,總有情義,難以忘卻!可是逝者已矣,活著隻有堅強!他仰望星空,但願自由,可是茫茫紅塵中又有多少事能如人意?在那星空最深處偏有一顆紫微星座,光華耀目,群星在其畔全都黯然無光,難與匹敵,可是亦有天煞孤星熠熠生輝,發出與世不凡,孤傲一生的不屈之光芒,與之抗衡。袁承天便如它一般,在星空中與人奪目,劍走偏鋒,明知有些事不可為,偏要為之。他之與眾不同,彆人隨波逐流,他卻孤芳自賞,看儘天下人皆為下塵,仿佛玉出昆崗,虎嘯龍川,一派正氣充塞天地,大有先祖袁督師之風範。袁督師在世,武功人品,世間無出其右,其忠義千秋,肝膽昆侖照耀世間,一切魍魎魑魅皆要退避三舍,其忠義之心亦可以感動天地!

不知過了多時,月轉西方,已是孤月長懸在湛藍天空之下,顯得格外淒美。

袁承天回到白碧塵他們住處,正見趙碧兒正為白鳳城換取紗布,隻見不遠處一推堆篝火,上麵架了一個瓦罐,裡麵香氣四溢,煮的是粥。這時袁承天才感到轆轆直響,才覺得饑餓難奈,但是又不肯向人家乞討,隻有餓著肚子。白碧塵則在一塊青石上坐下,從懷裡拿出一根竹煙管,呼嚕呼嚕抽起水煙,悠然自得。袁承天在一旁坐下。白碧塵又抽了一口水煙,看著袁承天愁容,笑道:“小子,你該得償所願開心才是,怎麼現在反而幅愁眉苦臉的模樣?莫不是彆人欺負你,——那也不對呀?這浮煙島上除了你我,趙姑娘和城兒也沒旁人,噢,我想起來,你一定是想念人家清心格格的緊!”

袁承天被他說中心事,神情有些窘迫,可是這也隻是轉瞬間的事,一閃既逝,並不介意。他知道這白碧塵雖然有時做事不近人情,可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隻是有時心智失常,魔症又起惹得禍。所以他並不放在心上。白鳳城聽他爹爹說這番話很是受用,因為趙碧兒就在旁邊,這話她聽到該當作何感想。其實白碧塵說者無心,隻是聽著有意,因為他不是那種機心奸詐的人。

可是趙碧兒聽在耳中,不覺心中悲傷,不錯在袁師弟心目之中從來都放不下清心格格。她——趙碧兒在他心目之中隻是同門師姊,彆的也許他壓根都沒想過。想到此處,趙碧兒不覺悲從中來,綿綿不可斷絕。原來是自己傻,彆人不在乎,自己還不放棄,明明知道不可以,還要去勉強,這豈非是人生中最為悲哀的事情!可是說要忘記,自己根本做不到,想起那年他們兩個違背師門祖訓,溜上昆侖之巔,一路前行,呼息相間,那時看山是山,看人是人,與心儀的人同行,說不出快樂!那時候兩個人毫無猜忌,是多麼快樂的時光。好像一生一世與袁師弟永遠留在昆侖之巔,陪伴娘親的香塚不離不棄,至到天荒地老,永不隔離。在那天水之泉杜鵑花樹映人紅,絢麗多彩,仿佛是天上仙山的花海,那時好像與袁承天生一生一世,可是那卻不能,因為世俗的禮教也許他們永遠不可以,美好隻有在回憶中回想!

白鳳城見趙碧兒神情乜乜些些,神情困倦,便道:“趙姑娘,你困倦了,莫如去睡吧。”他說這話一往情深,趙碧兒心中一動,心想:他對我這樣關懷倍至,我卻對他漠不關心,是不是有些殘忍?她臉顯愧疚,覺得對他不起。

袁承天見趙碧兒去了,心中不由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傷痛。原來世間情最傷人,又無藥可醫,隻有隨著時間談忘,可是有時時間久了反而記憶猶新,仿佛又回到了當初你我。也許:此去青天無多路,偏教人生念故人。故人已成陌生人,相見成恨淚成灰!

又過幾日,白鳳城的傷漸愈,神彩如昔,看著趙姑娘殷勤照顧自己,說不出感激之情,這真是因禍得福,自己失去手臂是為慘事,可是卻因而得到趙姑娘的垂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趙碧兒焉又看不出他喜上眉梢,知他內心所想。他們雖名為夫婦,實則相敬如賓,各自分睡,是以趙碧兒手臂之上的守宮砂依舊在。白鳳城也不相強,他要趙碧兒心甘情願才是。因為在他心目中,趙姑娘意氣殊高潔,不與同芳列,仿佛神仙女子,所以敬她如天人也。其實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夢而不可得的那個人永遠是此生揮之不去的痛,誰也無法,愛而不可得,是為此生之大悲哀也!其實世上的所謂榮華富貴隻是過眼雲煙,儘可拋棄,隻要一生與她鳳凰於飛,世上還有多少的人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言不由衷的事,難道良心不痛麼?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有多少事可以率性而為呢?

她這幾日不見袁承天,心裡十分落寞,要去找尋卻又不能。白碧塵老是盯著她,心中想:鬼丫頭,你心中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是以趙碧兒便不走動,更兼暑天天氣十分炎熱,她也懶得走動。浮煙島上長不裡許,雖山林茂密,卻無猛獸,隻有猴子和小鹿時不時亂走。所以她便不擔心袁承天安全。

袁承天人雖在島上,心都係於清心格格。隻是暑天天長晝短,他百無聊賴便在晚間天氣稍涼的時候習練本門劍法,每每練到忘情處便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汗濕衣衫,便索性隻穿短褲,在海邊水中戲嬉,這樣可以暫時忘了清心格格,不再有相思之苦。

每日日出日落,不覺月儘,涼風吹來,讓人倍感清爽。這時他端坐海邊托腮想念格格,不意隱隱聽到有海螺之聲傳來,隻見一艘巨艦駛來,仿佛船上迎風招展黃龍旗,旗上一隻大龍蹯踞而舞,模樣甚是威武,這是清國的旗幟,——顯而易見這巨艦之上必是一位身份尊崇的王公大臣,甚而是王爺貝勒,尋常之人卻沒這能力。袁承天見了暗暗稱奇,隻見巨艦徑直向這浮煙島駛來,遠遠可見有一女子,正在甲板前頭向這了望,似乎神情著急。袁承天見這女子心中一動,雖然離得遠,但是心中有種莫名的衝動,仿佛是既刻便要見到久彆的親人今又重逢。他的一顆心都是跳動不止!

巨艦一路踏波逐浪,甚是壯闊,不一刻便停在海邊,隻見船上一眾兵士拋下巨錨,沉入海底,穩穩抓住海底礁石,便是海上颶風也吹之不動!

袁承天這時身在不遠處一株大柚子樹頂,看得明白。最先下得竟是清心格格,隨後是一眾兵士,仿佛有一百多人。他不明白清心格格為什麼出海而來,隨既一拍自己的腦袋,心道:我真傻,她甘冒風險,還不是為了尋找我。忽地他一怔:額駙海查布會答應她這行為?想想又釋然,雖然海查布的父親多隆阿是大將軍,可是他終究要聽命於朝廷,聽命於嘉慶皇帝也便是清心格格的皇帝哥哥,看來嘉慶皇帝大約覺得有愧於清格格格,便下口諭允她出海找尋袁承天,——終究拗不過清心格格的執著!

他眼見一眾兵士擁著清心格格向小島深處走去,心想我現在不方便現身,且看清心格格所為何來,再做打算。他悄悄溜下柚子樹,看看四下無人,隻有海岸邊那艘巨艦挺立在那,在海水拍打之下絞絲不動。他又待片刻,便向清心格格他們去的方向跟去。

一個山洞前,隻見一堆火柴燃儘,隻留餘灰,尚有火星,看來是有人煮飯。清心格格見狀,知這浮煙島上便是有人,隻是現下靜靜沒人,一定是在她們上島之前撤離了。一個為首兵士道:“格格,看來這島上是有人的,他們在我們來之前似乎走了,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回去。”清心格格心有不甘,豈能無功而返,笑道:“我們也不急在一時,我想他們還在這島上,因為海邊並無小船,他們因何脫身?事所難能,我覺得必在島上某個地方,必定走不遠!”這個兵士覺得她所言極是,便不說話。

清心格格見到袁承天為袁枚所立的墓塚,眼淚不由落了下來。她倒不是悲傷這位前任丐幫幫主,而是看到墓塚上寫著袁承天所立這五個字時,觸景生情,不覺心痛,淚如雨下,想念一個人也苦。她清心格格之與袁承天仿佛今世冤家,明明知道不可以,偏偏還要在一起。袁承天之所以不答應清心格格所求,二個人遠離中土,牧馬塞外,因為他是天煞孤星,一生孤苦寂寞,周遭之人皆遭厄運,無一幸免,他實在不願意禍及格格,所以忍心拒絕她的求肯,非是他心如鐵石,實則是肝膽昆侖,義氣所為,實在是為她好!隻是格格不為所動,以為袁承天以她為滿洲人為恨事,忌恨滿洲人占有他們漢人天下。他矢誌不渝要反清複明,將他們滿洲人逐出中土,趕回黑山惡水之間,隻是他這想法太過天真。因為清國立國百年,天下民心所歸,本來相安無事,他袁承天和一乾忤逆反黨卻要逆天行事,豈是可為?隻是這道理說給他,他也未必聽,因為他已經走火入魔了。——其實清心格格隻是站在嘉慶皇帝的立場,她不知當年揚州屠城,嘉定十日何其悲慘。漢人百姓何罪之有,竟遭此荼毒!

她遍找島上不見有袁承天,亦不見有其它人,心中甚是詫異,心想:明明島上有人,為何不見有人?他們一定躲了起來,我一定要找到他們,想到此處分咐手下兵士四下找尋,務必尋到他們。因為她心中一直念著袁承天袁大哥!

可是將整個小島翻遍找尋亦不見他們蹤跡,隻有那個山洞中碗筷鍋灶,不見人蹤,心中著是詫異。清心格格自白碧塵擄去趙碧兒,袁承天奉師命前去搭救,便放不下,悄悄派出王府中侍衛打探他們行蹤。那王府侍衛是格格最為信任的人,所以才派他,旁人她可不放心。這侍衛知自己武功雖也不凡,可是比之白碧塵卻不可同日而語,是以遠遠跟隨,後來到了浮煙島他們在此安下身來,便又暗看多日,覺得他們一時半刻不會離島,便駕小船回去,一路顛簸,回去告訴清心格格。

清心格格在將軍府中留下書信,說自己悶在京城鬱悶,私下無事出來走走,不必掛念等等之詞,便去皇宮向皇帝哥哥討口喻。嘉慶皇帝自覺對清心格格不住,讓他嫁給了多隆阿將軍的兒子海查布,這是無可奈何之事。他亦覺得海查布愚笨不堪,這件事上委實委屈了清心格格;可是自己禦旨已出,事實已成,無法收回成命,隻有這樣。所以便一口答應她的請求,派一眾兵士揚帆出海。——其實嘉慶皇帝心中亦是敬重袁承天是個好漢子,是個英雄,在他身上可以看到百年前袁督師的英雄風姿!隻可惜他骨子裡是民族大義,家國之念,似乎難收為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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