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秦大壯與沈氏的小屋裡,氣氛則完全不同。
沈氏一進屋便迅速合上門扉,動作之快,仿佛身後有著什麼追趕似的。秦大壯早已在屋內等候,見到妻子如此行徑,眼中立刻閃爍出興奮的光芒,“媳婦兒,你是不是又……”
話未說完,就被沈氏一把捂住了嘴。
“你這人,大嗓門的,生怕彆人不知道是不是?”
沈氏一邊嗬斥,一邊作勢要打,臉上的紅暈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帶著幾分嗔怒與羞澀。
秦大壯則像個孩子一般,毫不在意地嗅著那手上的肉香,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沈氏的手心,惹得她又羞又惱,輕推了他一把,口中嬌嗔:“你這個壞家夥,急什麼,等我慢慢來嘛……”
沈氏低垂的眼簾輕輕覆蓋了那雙含羞的眸子,下巴優雅地內斂,這細微的動作卻讓她本就柔美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嬌羞之態,“哎呀,彆這麼著急嘛!”
語畢,她的手指輕巧地穿梭在自己衣襟的紐扣間,仿佛每一顆紐扣的解開都伴隨著一陣不易察覺的暖風,輕輕吹拂過秦大壯的心房。
隨後,她的手又自然而然地移到秦大壯的衣襟前,靈巧地撥弄起他的衣扣,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情愫與挑逗。
秦大壯一時之間呆立當地,手忙腳亂地按住自己的胸口,一臉愕然地望著沈氏,口中脫口而出:“哎呀,我的好媳婦,你這是唱的是哪一出戲啊?”
沈氏聞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顯然對自己的舉動有著十足的自信與不解,“不是你剛才還急匆匆地催我,讓我快些準備好嗎?難道說,你今晚想要空著肚子做那不可言喻的事情嗎?”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風情萬種地朝著秦大壯眨了眨眼,眼角的笑意如同春日裡綻放的桃花,明媚而誘人。
秦大壯一聽,連忙澄清,語氣裡夾雜著焦急與無奈,“哪裡是那回事!我是說讓你趕快拿出肉來!”
沈氏的表情瞬間由期待轉為困惑,眉頭微蹙,“什麼肉?我怎麼沒看見?哦,對了,那些肉我分給韻兒了!”
雖然口中這麼說著,但她的眼神卻流露出一絲狡黠,隨即從袖中悄悄摸出一塊拳頭大小的肉,又從廚房的角落裡翻找出一把陳舊卻鋒利的竹刀,手法熟練地將肉切割成大小均勻的小塊。
其中,約莫三分之二的部分被精心預留給了秦子勝,她的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
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一,她又從中切出一小份遞給了秦大壯,餘下的則毫不客氣地放入口中,滿足地咀嚼著。
秦大壯對於這份吝嗇中的慷慨已然是心滿意足,吃完後還不忘意猶未儘地舔舐著指尖,目光轉向沈氏,好奇問道:“媳婦兒,你真的給韻兒肉了?”
沈氏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那當然,可不是一大塊嘛!”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英明決定。
秦大壯靠近沈氏,好奇地追問:“媳婦兒,說說看,你是怎麼想通的,願意把肉分給韻兒的?”
他並非心疼那一小塊肉,而是對沈氏這護食的習性太過了解,知道她要把到嘴邊的美食分給他人,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今天,沈氏不僅主動分享,對象還是四弟妹韻兒,更彆提這肉還是難得一嘗的山珍,實屬罕見!
沈氏斜眼瞅了秦大壯一眼,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戲謔,“你這人怎麼這麼不開竅?沒見著韻兒那丫頭最近運勢旺得厲害?上山隨隨便便就能挖到人參,就連今晚麵對野豬,她才一衝上去,那畜生就莫名其妙倒下了。這樣的福氣,咱們要是不對她好點,以後豈不是錯失了許多可能的好處?”
秦大壯回想起來,山上的經曆仍讓他心有餘悸,根本沒有留意到淩瑾韻衝向野豬的那一幕,更彆提知道那野豬倒下的真正原因了。
此刻聽了沈氏的解釋,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讚同道:“嗯,的確應該對韻兒更好一些。”
另一邊,淩瑾韻雖然不太喜歡野豬肉那股濃重的膻味,即便經過烹飪去腥、煉油加鹽,也難以完全掩蓋,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與秦硯辭分食這塊肉。
一來,是因為秦硯辭不肯獨自享用,堅持要與她分享;二來,秦硯辭那固執的性格,竟然還想將肉偷偷帶回,這種行為無疑會無意間傷害到大嫂沈氏。
出於這些考慮,淩瑾韻隻能勉強自己,硬生生地將那份肉咽了下去。
秦硯辭注視著淩瑾韻,她皺著眉頭艱難地吃完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肉,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心疼,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韻兒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你看你,太瘦了,得多吃點肉,長點肉才好。”
而淩瑾韻在得到表揚的同時,卻抬頭送上了一個略帶調皮的大白眼,“我哪裡瘦了?需要長肉的地方我可是一點都不缺!昨晚明明是你的骨頭硌得我睡不著覺,現在倒好,反倒是怪起我來了!”
她的言語間既有對秦硯辭疼愛的感激,又不失幾分嬌嗔與幽默,使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既溫馨又充滿了生活情趣。
秦硯辭猛地從凳子上彈起,動作之中帶著幾分慌亂與無措,“我,我這就去為你取水淨手!”
話語間,眼神不由自主地四處躲閃,像是想要避開什麼無形的炙熱視線。
語畢,他幾乎是以逃離的姿態衝出了房間,步伐中透露出少年般的青澀與緊張,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匆忙。
恰逢其時,當他手提木桶,滿載清水歸來之際,迎麵撞上了剛沐浴完畢,發絲間尚且縈繞著淡淡水霧的王蓮娟。
王蓮娟一見他手捧水盆,臉頰緋紅,宛如晨露沾濕的桃花,不禁運用著她那豐富的想象力,心中迅速構建起了一幕溫馨而又略帶旖旎的畫麵。
她不由分說,一把拽過秦硯辭,壓低了聲音,嘴角掛著狡黠的笑意,“老四啊,娘明白你正值血氣方剛之時,但韻兒雖然已經到了及笄之年,身體卻是纖弱得很,哪裡承受得住你這般熱情如火?得懂得心疼人,慢慢來,彆叫韻兒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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