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張什麼?
江逸沒有時間去多想,緊接著說:
“有句老話說的好,活到老學到老,江某感謝這大半年來,各位的精彩表演。
江某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也看清楚了很多東西,真是長見識了,收獲頗豐啊。
上書院讀書,需要交束修,我這現成學的,也不能不意思一下。
所以,賠償嘛,就賠個——一文錢好了。”
玉長安和孟書岩忍不住多看了江逸兩眼,總覺得他哪裡變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江宏才亦是皺眉看著江逸,他突然發現,這個兒子似乎離他很遙遠。
明明近在眼前,卻讓他覺得遙不可及。
心在一揪一揪的疼,這是他的兒子啊,親兒子,他以前是不是做錯了,不該那麼對他?
“江宏才,你就這樣看著你兒子窮作嗎?”江老太太尖厲的聲音,穿透了江宏才的耳膜。
他轉頭看向疾言厲色的江老太太,抿抿唇說道:
“娘,逸兒這麼做,沒什麼不對,這又不是買賣。
相反,逸兒不為金錢而折腰,這才是真正好男兒該有的品性。”
江逸品性正直,才是他心目中的好兒子。
“你,你,我不同意!”江老太太上前撞開江逸,對陳嘉輝說:
“我孫兒貴為舉人,被這賤人給算計了,為你兒養孩子,這個,怎麼都得賠償!”
陳嘉輝冷冷笑道:“嗬嗬,老太太,聽說你們江家早就分家了,所以這事本縣跟你說不著。
況且,剛剛你也說了,江舉人算什麼?你的那個什麼童生孫兒,才是了不得的。
要不,讓你那好孫兒先經曆一下江舉人經曆的事?
關於賠償,本縣定親自為你做主,你想要多少銀錢,本縣親自給你討。”
陳嘉輝說罷,在心底冷嗤,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江老太太和江老二的做派,他還真看不上眼。
有本事出去欺負外人,可著勁的欺負自家人算什麼本事?
典型的窩裡龍!
“你……”江老太太剛要發火,被急步走過來的江宏仁安撫下來。
江宏仁不是江老太太,他善於察顏觀色。
從進門的所聞所見,他明白了一件事,他被那封匿名信給忽悠了。
江逸並沒有禍害蔣氏,反而是蔣氏未成親卻懷了彆人的孩子,下藥算計江逸,賴著江逸嫁進了江家。
去年江逸成親,他們並未回來參加宴席,對江逸因何娶蔣樂珍一無所知。
今天,陳縣令是來討要孫子的。
那麼,陳縣令就是那匿名信中所說的蔣氏成親前已定的“婆家”人了。
他雖是府城巡檢司的師爺,但無品無階,在縣令麵前,隻是一介草民。
縣令有可能升為同知、知府,所以,是堅決得罪不得的。
電光石火間,江宏仁將事情前後捋了一遍,發現一向精明的他,竟然也被人給耍了。
他娘的,究竟是誰這樣忽悠他?!
他的一雙細長的眸子,幾乎關不住熊熊的惱火。
而被攔下的江老太太有火無處發,轉身猝不及防的給了江逸一個耳光。
江逸被她扇的臉都偏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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