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爺子,我的嗓子不好,不是有意的。”
遲老爺子默默的盯了付高升幾息,轉眼看向江宏才。
江家這個女婿他是見過幾次的,但他對此人印象並不好。
此人慣會躲在人後,瞪著一雙充滿算計的大眼,令人感覺不舒服。
可能他覺得自己很聰明、很精細。
殊不知,他眼裡的那點算計,但凡有心的人便會看出來。
而,眼前一貫公正無私、正直溫良的江大人卻看不出。
不,也許是他不願意看出。
江宏才曆來疼愛閨女,遲老爺子是知道的,當中一些原因也清清楚楚。
自從他閨女成親後,江宏才兩口子更是圍著閨女轉。
閨女放個屁都是香的,但凡小江大人與他閨女之間發生點什麼事,錯的永遠是小江大人。
唉,父母的心一旦偏了,一碗涼水端不平了,便總是犧牲最善良的那個,期望達到風平浪靜。
江宏才被遲老爺子的話噎得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冷靜下來一想,自己確實是有些急躁了。
他剛要開口問問江逸吃了飯沒有,江丹雪的聲音響起了,“你看看你把我們好好的家燒成啥樣了?
這裡是我們爺奶留下的祖產,雖然後來翻修了,但那也是老宅,現在燒成這樣,我看你還彆住了,沒得把咱祖宗燒沒了。”
江宏才聞言,心中剛剛升起的幾分關愛,瞬間被澆滅了,無名的怒火騰的重新燃起。
他狠狠的剜了江逸一眼,“我怎麼能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無能不孝!
還不如閨女來得貼心,你快出去租房子住吧,這裡你還是不要住了。”
“哎,江大人,不孝這帽子怎能輕易出口?你這是要毀了小江大人的功名啊?!
合著我剛剛的話白說了,你怎麼能因閨女幾句沒影的話,就這麼不待見兒子了?”
遲老爺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宏才,這人被閨女下了降頭了吧?
“就是啊,江大人,小江大人多孝順啊,您可不能毀了他的功名!”
“您可就這一個兒子,您怎麼舍得這麼磋磨,又不是沒那個條件,乾啥要讓兒子租房住啊?”
吃了早飯的鄰居聽到外麵的嘈雜聲,也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著。
“就是,我還沒看到哪家對嫁出去的閨女言聽計從的。”說話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
他叫遲尉曉,當初,他看上了江丹雪,找了媒人說媒。
江丹說劈頭就對媒人說:“他還想娶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窮酸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所以,遲尉曉便記恨上了江丹雪。
你可以不願意,你可以拒絕,但不能出口傷人吧?
可見,江丹雪品性不怎麼好,與她弟弟仁厚善良是沒法比的。
“其實,出去住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好,玉不磨不成器嘛。”
付高升見鄰居們皆為江逸說話,於是弱弱的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下,江宏才剛軟下來的心,立時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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