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胡靜舒叫住了他。
“不知前輩還有何事?”
“你告訴他,裡麵的東西可以隨意使用,但不得損壞遺失。如若不然,老身便要替他死去的師父懲戒他一番了。”
嗯?有瓜!紀紹安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不知胡前輩與我們孟長老是什麼關係?”
胡靜舒詫異的看了一眼他,沒想到他會問出如此無禮的問題。
“怎麼小輩,你想知道?”
“嘿嘿,這不是心有疑惑嘛。”紀紹安咧著嘴,也絲毫不感覺唐突,仿佛麵前之人是跟自己很熟悉的前輩一般。
眼見他如此,胡靜舒難得的多說了些。
“那老東西本是我父親收養的孤兒,後又拜了師。”
“可我怎麼感覺,您對他好像不止是…”
“小輩,不該問的彆問,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胡靜舒淡淡的嗬斥一聲。
可不知是很久沒有人與自己談心,還是對這紀紹安有些好感,她又接著講了起來。
“我胡家也曾是名門望族,祖上傳下兩套煉器法門,幾百年前也是叱吒風雲的一方勢力,說是煉器世家毫不為過。可惜…”
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回憶,說到這裡,胡靜舒停頓了一會,歎了口氣又才接著講了下去。
“唉,三百年前,我祖父被人尋仇,莫名去世,留在他身上的一套煉器法門也下落不明,此後,我父一人隻身撐起整個家族,可好景不長,他…”
說到這裡,她的眼裡已經泛出淚痕,深吸一口氣,就此斷了話頭。
“原來前輩還有這樣的往事…那您說的那無垢煉器訣…?”
“那便是我祖上留下的兩套煉器法門之一,不過師弟他僅僅修行了一重。”
她所說的師弟,便是那孟凡生了。
“這裡,莫非就是後半部分?”
“此法決共有三部分,這裡是後麵兩個部分的完整法決。”
胡靜舒可能是由於話匣子打開了,此時也是想起什麼都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那…孟長老找我來取此物,確實有些思慮不周了。”
“你不必在意,依老身看來,你不像那信口雌黃之輩,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前輩何出此言?”紀紹安心裡一喜,終於有人懂我啦。
“嗬嗬,我從小便接觸煉器之道,煉製任何下品靈器已經是信手拈來。你莫看老身一介女流,論煉器一道,老身自認江湖有名。”
“呃…可您又是如何看出晚輩…是什麼樣的人的?”
胡靜舒眉頭一抬,這才想起來,這小子並未接觸過煉器。頓了頓,這才解釋了一番。
“煉器之前,重在估量。從材料到火候,到煉器訣,再到煉器所用器物…都要在煉製之前統一判斷,如此,才能開始動手煉製。這與看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小子,你當真開始跟我那師弟開始學煉器之時,自然會明白。”
“難怪前輩眼力如此毒辣,晚輩佩服。”他想起剛才對方說自己年齡時,對她撒了謊,原來,真是有一套本事啊。
胡靜舒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嗬嗬,你也不必客套了,江湖中人,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願告知老身你的真實年紀,老身也不去探求。隻希望你莫要弄丟了這些東西。”
“前輩放心,人在,東西在。”
“嗯,好了!跟你說了太多沒用的,你回去吧。”
這就要趕人了?紀紹安微微一愣。“噢,那晚輩便走了,後會有期!”
恭敬的退出小院,紀紹安轉過身,大步向前走了一截,這才馭空而去。
眼見對方如此恭敬,連馭空這等小事都知道個禮節,胡靜舒不由的暗暗點頭。
“婉兒…”她叫了一聲,這丫頭人是不錯,就是有些大咧咧,很是讓自己這個姐姐頭疼。
“來啦。”張妙婉有些不情願的從裡屋出來,望著外麵獨自坐在竹椅上的胡靜舒,眼裡生出一絲疑惑。
“那家夥走了?”她不由的問了一聲。
胡靜舒看她如此,不由嗤笑一聲,“你呀,怎麼這麼不待見人家?”
“哎呀靜舒姐姐你不知道,那小子愛管閒事的很,討厭死了。”
“噢?此話從何說起?”
反正閒來無事,張妙婉便將當初玉坤城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胡靜舒聽著有些皺眉,叨叨著果然人無完人什麼的。
“如此說來,這小子倒還是個熱心腸了。”
“切,你就替他說好話,莫不是那小子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吧。”
“你這死丫頭!”胡靜舒一指戳在張妙婉眉心笑罵道。
“嘻嘻,我知道,靜舒姐姐心裡有人,那種野小子怎麼入得了姐姐的法眼嘛。”
“你還說!再不聽話,我要把你趕回去了,鶴叔可是傳訊說讓你回去準備三宗大比呢!”
“呀!我爹還跟你說什麼了嗎?”
“嗯?你激動什麼?”
“哎呀不是,他們就知道管人家,人家不想回去嘛。”
“那可由不得你,我父親要還在,知道我這麼寵你,估計也要去跟你爹告狀了。”
“哼。”張妙婉撅著小嘴悶哼一聲,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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