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安一路駕駛著飛舟,向著正西偏南的方向,疾行了半月左右。
每日間除了運轉幾遍九荒鍛體訣以外,他更多的時間,都用在了領悟法則之力上。
因為不間斷鍛體的緣故,如今運轉這部功法,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般疼痛,排出體外的雜質,也變得很少。
之前郭允貞曾說過,這部鍛體功法的第一階段大成,最多隻需五年時間,而且隨著境界的提升,這個時間段,還可能相應減少。
紀紹安如今才修煉了兩月有餘,就已經感覺筋骨之強,足以媲美普通下品靈器。
若是繼續如此鍛造下去,以肉身之軀硬撼極品靈器,也是指日可待。
除了這一點,法則之力方麵,也是大有精進。
之前不曾發覺的雷屬性法則,在他將琉璃塔中大部分法則之力煉化後,被他發現,並吸收煉化掉。
驚喜的是,這一絲雷屬性法則,居然暗含一股天劫之威。
想了很久,他才確信無疑,並與兩月以前在秘境入口處渡劫之事,聯係了起來。
這日,時值深夜。
正操控著傀儡駕駛飛舟,自己則一門心思鍛體的紀紹安,突然聽到正前方幾裡外,傳來一陣轟鳴之音。
暫時收起功力,來到飛舟前方時,隻見兩隻妖獸正在激烈搏殺。
這種情況,他這一路走來,已經遇到了不知多少次。
叢林深處,那些人類修士極少踏足的地方,妖獸橫行,幾乎是每個修行者都知道的常態。
妖獸之間互相搏殺吞食,也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隻要不是衝著我來的,什麼都好說。”
他在心裡暗自嘀咕了一聲,便操控飛舟往上攀升了些高度。
飛舟速度很快,幾乎隻在一瞬間,便已從下方兩隻打鬥的妖獸頭頂掠過。
“那是…修士的飛舟法器?”
玄羽指著半空中極速遠去的飛舟,驚駭的詢問了一聲。
縱然他已高齡,不過長期生活在世俗和寺廟中的他,對於那些修士的修煉之事,也隻是略有耳聞。
善燼隻抬頭瞥了一眼,便又急匆匆的招呼兩人後撤。
而他的眼睛,則死死盯著前麵不遠處的兩隻妖獸。
他們距離很近,就連妖獸搏鬥時,砸落的石塊碎屑,都能飛到他們身前。
玄生早已被這兩隻龐然大物嚇的魂不附體,隻能在善燼的拉拽下,踉蹌後退。
搬山猿臂力驚人,隻見它兩隻粗壯的手臂,各自纏繞著一截巨蟒身體,握著手中抓住的兩個位置,生生往兩邊撕扯起來。
巨蟒吃痛,蠕動著身軀不停加大了裹挾力度,妄圖以這種方式,將搬山猿的手臂纏碎。
“刺啦!”
隨著一聲血肉被撕開的聲音,巨蟒的淒厲慘叫再次響起。
搬山猿雖然沒能生生將其扯斷,卻是讓兩隻手掌握住位置的蟒皮與鱗片,紛紛脫落。
鱗片的尖銳位置,劃破後續的鱗片根部,又生生帶碎更多鱗片,更是讓蟒蛇渾身如同沐浴在血河之中一般,猩紅一片。
巨蟒抬起腦袋,一口咬在了巨猿腰部。
嘴裡一根根倒刺形狀的牙齒,狠狠用力往外撕扯。
巨猿本來還占有優勢,可隨著腰間吃痛,手上的力氣頓時少了很多。
“吼!”
伴隨著一聲怒吼,它立刻將雙手抬起,用自己尖銳的犬牙,狠狠咬在了巨蟒那早已血跡斑斑的身體上。
隨著腳步一滑,一猿一蟒竟然齊齊滾下山坡,與善燼三人的距離再次拉近幾十米。
原本已經退出百多米的三人,見此情景,心裡再一次慌亂起來。
不等善燼出聲,玄羽率先撐起長杆,一躍二十幾米,往後逃去。
玄生雙腿發軟,卻被他硬生生控製住,借著善燼握住自己一隻手的力道,急匆匆跟著往遠處跑。
“不對…剛才那幾人…是和尚?”
飛舟上,早已離開戰亂之處的紀紹安,突然控製著飛舟懸停在半空。
“他們會不會知道普濟寺在哪?”
想了一下,立刻調轉飛舟,朝著剛剛經過的方向,極速遁去。
幾分鐘後,當紀紹安再次趕到時,巨蟒的身子已經完全癱軟下來。
斷成兩截的身體,分彆纏繞在搬山猿的兩條手臂上,就像是巨猿穿上了一件長袖衣衫,隨著它走動的腳步,一甩一甩。
巨猿此時前進的方向,正是善燼幾人所在。
玄生被善燼護在身後,而玄羽則拿著手中那根沒有再變長的短棍,麵色凝重的看著正緩步走來的巨猿。
“等會我出手抵擋它,你儘管往遠處跑!”
“師…師父…我…”
“聽到了嗎?”
善燼突然大喝一聲,同時身上散發出一股戰意,緊緊將三人包裹其中,抵擋著搬山猿那巨大身形帶來的壓迫感。
“聽到…聽到了!”
玄生在這股戰意包裹下,也漸漸穩住情緒,將驚恐的心緒壓下去不少。
“呼!”
搬山猿那巨大的鼻腔中,突然呼出一口氣。
透著血色的眼瞳,靜靜注視著麵前不遠處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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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隻在片刻間,他陡然一聲大吼,隨後雙腿彎曲,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