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地下。
一片昏暗的地下空間,隻有頂上稀稀拉拉的鑲嵌著幾顆夜明珠。
借著珠子散發的微弱光亮,一道人影緩緩站起。
他先是在自己身上四處摸索了一陣,接著從胸口掏出了一塊金屬物。
隻見那東西比巴掌稍微小一些,呈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形。
不過中部隱隱有一道凹痕,甚至在那凹痕邊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裂紋。
“幸好沒把這黑曜石放進戒指中···”
人影四下張望了一眼,接著又才看著手中石頭,帶著些後怕的說道。
說完,他依舊將那塊石頭揣進懷裡,又查探了一番身上好幾道傷口後,這才仔細打量起周圍來。
自己所處的這一位置,是在一處通道出口。
前麵是一片小廣場,而在那廣場上方,還有一座祭台。
根據昏迷之前的記憶,他隻記得那祭台上有一陣光幕,而在光幕中央,懸浮著一塊土石。
雖然看起來那土石表麵光滑異常,但也沒看出有任何異樣之處。
“朱楨,對了,朱楨呢!”
沒想太多,他突然快速轉動著腦袋,尋找著什麼。
片刻後,在一塊從上方落下的巨大土石堆中,他終於找到了。
不過此時的朱楨,早已沒了呼吸。
長歎一口氣後,他輕輕放下朱楨屍體。
接著抬手在對方胸前摸索起來。
“還好還好!記憶玉符還在···”
幾個呼吸間,他的手中多出來一物。
此物乃是用靈玉所製,催動之下可以記錄眼前發生的一切。
“轟!”
這時,從頭頂那巨大的窟窿中,傳來一陣轟鳴之聲。
他不經意被嚇了一跳,這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起頭頂來。
隻見一條不規則的裂縫,在整個頭頂上方彎彎曲曲的勾畫著,那裂縫中部位置,相較於兩邊更顯寬闊。
而那轟隆聲不停的從裂縫中傳來,在整個地下空間中,發出陣陣回響。
“上方還在打鬥?”
他疑惑的皺了皺眉。
隨即再一次快速查探了一番四周,發現除了從頭頂掉下來的土石外,便隻有一地的屍體。
就連這些屍體上的儲物戒指,都被人摘了去。
看了看自己左手,他那枚戒指,果然也不見了。
“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暗罵一聲,他開始馭空飛了起來。
在身體靠近上方裂縫時,才緩緩放慢了速度,以神識查探起上方情況。
就在他大致查探了一番後,稍稍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緊張起來。
“怎麼回事?為何會有這麼強的殺陣?”
“那是···毒?”
來不及多想,他又開始焦急的四下張望起來。
要破陣,除了使用蠻力強行破掉外,就隻有兩種辦法可以做到。
第一種,就是找到陣法的陣基或者陣眼,隻需要破掉足夠多的陣基,或者直接摧毀其陣眼,就能使陣法失去作用。
第二種,那就是等。陣法運行是需要靈力提供的,隻要等到維持陣法的靈力消散,陣法便可破解。
但此時,明顯不能等下去。
“這片地底空間這般神秘,萬一其中就有陣法的陣基呢?”
想到這,他又從半空中落下,懸浮在離地三四尺高度位置,仔細搜索著祭台以及祭台周邊小廣場。
“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他一邊焦急的重複著嘴裡的話,一邊仔細搜索著地下每一寸位置。
地牢處。
此時的地牢,早已麵目全非。
裡麵除了少數地方還能有遮蔽外,大部分地方的頂,都已經被那殺陣轟穿。
龜縮在地牢中的那些人,不少人當場慘死。
紀紹安等一眾人,則圍在一起,站在一個缽盂法器下方。
那倒扣下的缽盂,散發出一片白芒。
從外麵陣法中飛來的攻擊,打在白芒上,都會被彈飛出去。
不過每一次撞擊,下方的人都會搖擺一陣。
“堅持住啊···”
誨昌那張胖臉上,已經大汗淋漓。
他一手豎起兩指,指向頭頂缽盂,一手豎掌在胸前,積蓄佛力。
其他和尚,幾乎都是一樣的造型。
隻有紀紹安,在白芒下方東張西望,臉上帶著一絲焦急之色。
“如果找不到陣基,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不行!我決不能死在這。”
“黃長生那小子,還等著我取回補魂丹救命呢···”
“還有兩位師父在我身上的期盼,天上紀家的血海深仇···”
他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在心裡默念著。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道雷鳴閃過。
他不經意間,從那一閃而逝的雷光中,發現了懸在半空的仿若一條絲線般的東西。
“我看錯了?”
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的他,繼續往天空處觀望著,打算等待下一道閃電的出現。
可等了好一會,開始那道雷電就是沒有出現。
“對了,雷電!”
他突然心生一計,抬起右手,用幾根手指緩慢的掐起一道指訣。
指訣掐完,就見他朝著半空遙遙一指。
“轟隆!”
一聲雷鳴,竟突然炸響在他指著的那片天穹之上。
同時一道粗壯的閃電,憑空出現,橫亙在半空,接近一秒才消逝。
就這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他竟然在半空中,看到了一幅奇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