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安手中那奪魂鏡,照射出的一束白光,眼看就要打中前方那麵具男子。
卻不想那人竟側身閃躲。
好在白光速度不慢,即便對方躲過大部分攻擊,也依然被白光損傷。
就在他一個踉蹌,分心纏鬥起識海中那些怨靈時,虛棠子一記劍芒劃來,直逼他脖頸位置。
麵具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千鈞一發之際,竟抬手祭出一麵小盾。
小盾隻有巴掌大小,不過在他祭出來的一瞬,迎風見長,竟是變成一麵二尺長盾。
“哐當!”
虛棠子這一劍,可謂是含怒一擊。
不過在那麵盾牌的抵擋下,還是沒能破開防禦。
當然,那麵小盾在這一劍之下,同樣靈力儘失,像一張破布般,被劍氣餘威和帶起的罡風給刮了出去。
“啊…”
麵具男子還在抱頭痛呼,眼口鼻耳皆有鮮血溢出,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就連虛棠子也被嚇到了。
他偏過頭來,看了紀紹安一眼。
似乎覺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此子竟有如此寶物?”
不過眼下局勢危急,容不得他去思量這些。
一劍不成,再出一劍。
那麵具男子有所感應,連忙施展遁術,往後方極速退去。
“噗!”
利劍入肉的聲音,還是回蕩在這片戰場。
紀紹安看過去時,隻見那麵具男子胸前,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汩汩往外飆射。
“中了!”
驚喜的喊了一聲,紀紹安也同樣收起奪魂鏡,急忙往後麵撤去。
在分神中期修士麵前,他可沒有上前一戰的覺悟。
虛棠子倒也務實,一言不發就提起長劍追擊了過去。
此時不抓緊機會,等對方緩過來,可就真沒機會了。
紀紹安正看著虛棠子上前,不由的遞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時,突然感覺背後一寒。
顧不得多想,他立刻運轉步伐,使出元靈幻身,朝一旁躲閃過去。
他身體剛剛偏離原來軌跡,就見一根閃著寒芒的刀尖,從耳畔劃過。
一瞬之後,那柄刀露出原型,居然是一柄小小飛刀。
“不好!”
看到這柄飛刀快速從身側激射出去的瞬間,他暗道一聲。
自己應該是被人盯上了。
以一個極其誇張的角度扭轉身形後,紀紹安連忙朝著那飛刀飛來的方向望去。
一位身穿黑衣,臉戴麵具的男子,正雙手擺動,一柄又一柄的飛刀,從他手中飛出。
飛刀旋轉著劃出各自軌跡,在兩人之間幾十丈的距離中,密密麻麻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激射而來。
好在兩人距離雖不算遠,但也不算太近。
紀紹安連忙繼續運轉元靈幻身,朝著一旁逃遁出去。
那人看修為應該是在元嬰後期模樣,不過一手飛刀玩的是爐火純青。
雖是先後擲出,但場中大概三十多把正在疾馳的飛刀,看起來卻幾乎是在一條直線上,就像是同時擲出的一般。
紀紹安可管不上他如何投擲,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迅速躲開。
好在他飛的不算太高,在向旁邊遁走的同時,也快速往下,直到落在地上後,才快速朝著有房屋的地方跑去。
有元靈幻身加持的他,隻在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影子,就已經跑到了一處二層小樓的後麵。
這城主府的建築,各個都有陣法加固,飛刀雖然來勢洶洶,也無法輕易穿透。
紀紹安心下稍稍平息,這才伸出腦袋,朝那人方向看了看。
因為對方戴著麵具,紀紹安看不清楚表情。
不過從身法上,他還是很確定的看到對方頓了一頓。
“嘿嘿,被我的身法驚到了?”
嘴角微翹的紀紹安,看著那人的眼神陡然一寒。
“我最討厭背後捅刀子的人!”
說著,他將左手在麵前一擺,手中立刻出現了兩把短刀。
“陰陽刃,多久沒用過了?今日就看你們的了!”
說到這,他腳下一用力,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著那人所在方向的另一棟房屋靠了過去。
這一次,他很確信的看到,那人明顯一愣。
可能是完全沒想到,他一個元嬰中期,居然還敢主動靠上來。
不過那麵具男子也沒有輕敵,迅速從半空落下,站在一處廊橋頂端,兩手各自握住一把飛刀,靜氣凝神的關注著紀紹安所在位置。
“好的很!···不過這個距離還差了點···”
紀紹安這次並沒有探出腦袋觀察。
那人已經進入到了他神識能夠感應的區域,自然是使用神識更為安全。
眼珠子一轉,他想到了一個計策。
隻見他召喚出來一尊傀儡,讓其將身軀的一小處位置,暴露給對方。
而自己則迅速破開地麵禁製,隱匿氣息,施展起了土遁之術。
那人站在廊橋頂端,左等右等不見紀紹安出來,終究失去了耐心。
“哼!小子,剛才不是很勇敢的嗎?怎麼,這會兒知道怕了?”
正緩緩潛藏著前行的紀紹安,目光一亮。
就見他原來站著的位置,突然抬起一隻手,剛好在牆邊,那麵具男子可以看到的位置。
手背向外,五指張開。
麵具男子不明所以,冷眼看著這一幕,並未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