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行事的手段,和這看似天衣無縫,實則稚嫩無比的手法。
張寒蕊隻想到了一個人,許幼芷。
此時的張寒蕊無比憤怒,如此拙劣的伎倆,反而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
她萬沒想到,許幼芷竟然瞞著自己,給燕王當起了軍師。
這些計謀,看似好像給燕王找足了理由,無論是情理還是法理,都讓旁人找不到攻截燕王的理由。
但真正那些大人物卻不會如此去想。
做事魯莽,不計後果才是燕王的行事風格。
如今這般,隻會讓朝中那些老狐狸們,多出更多的猜疑,乃至忌憚。
思索燕王此舉的背後,是否還有彆的目的。
然而此時,張寒蕊卻沒有替許幼芷善後的打算。
眼前儒師的實力,遠遠超過的她的想象。
原本以為穆真等三位當世頂尖強者的加入,最不濟也能暫且拖住儒師。
卻不曾想,儒師對付三人,遠比她想象的要輕鬆。
三位前輩加上她,都無法給儒師造成半點威脅。
自始至終,儒師甚至都沒有離開過他身下的竹凳。
就在這時,儒師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驚愕,不由自語道:
“竟是真的!”
見此,墨無言回頭看了穆真一眼,顯然儒師此時失神的功夫,是他們唯一取勝的機會。
穆真隻是稍作遲疑,便是微微頷首。
手下一拍輪椅的扶手,整張輪椅頓時散架。
下一刻,穆真的身影便出現在墨無言的肩膀上,擺了一個金雞獨立的造型。
墨無言手中鐵尺一揮,散架的輪椅零件,好似被一根絲線串聯,憑空飛向二人身前。
墨無言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隨後再次揮動鐵尺。
麵前浮在空中的輪椅零件,開始彙聚組合在一起。
“钜子,竹庭住手!”
就在空中的零件,逐漸顯現出巨斧的雛形時,葛老卻是突然出現在二人身前。
抬手間,十數枚銀針刺入穆真和墨無言的各處大穴。
“前輩!這是為何…”
墨無言話音方落,便是一愣,與癱坐在地上的穆真,齊齊看向茅屋後方。
旋即便見一道紫色的人影從二人的身旁,一閃而過。
“凝兒!”
葛沛凝抱著李牧,完全無暇顧及外間發生了什麼,一心隻想著怎樣才能醫好他。
然而這聲凝兒,卻讓她腳下的步子一頓。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爺爺!”
葛沛凝抱著李牧,轉瞬便跪倒在葛老的身前,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出:
“爺爺,救…救…”
見此,葛老並未遲疑,當即蹲下身扣住了李牧的脈搏。
同一時間,張寒蕊也是緊皺著眉頭,出現在李牧的身邊,伸手扣住李牧的另一隻手。
葛老的手,隻是剛搭上李牧的脈搏,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
一旁的穆真,看到這般情形,身子一顫,原本已然沒什麼血色的臉上,變的更加蒼白。
與葛老不同的卻是,張寒蕊的眉間沒過多久便漸漸鬆開,原本焦急的神色,也變的有些古怪。
不但不去看李牧,反而是不停的打量著葛沛凝,眼中的玩味一閃而逝。
“爺…爺…”
葛沛凝的聲音有些顫抖,眸中滿是渴求。
卻見葛老隻是微微歎氣,隨後搖了搖頭。
葛沛凝的身子瞬間一軟,連同李牧的手,啪的一聲滑落到了地上。
旋即葛沛凝的神色一振,趕忙將李牧手拉回到自己懷裡,在鼓囊囊的衣襟上蹭了蹭,直到看上去沒什麼灰塵,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