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州城中。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整個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一條消息。
燕王世子於聖人居,不慎落井。
此井極深,並且在世子落井後,井中便有了塌方的跡象。
更有甚者,聲稱自己聽到了井中有人呼救,說的煞有其事。
隨即便有人發現,丘州城外駐紮的兩萬士卒,一夜之間,全都入了城。
將聖人居圍了個水泄不通。
聖人居外。
太尉夫人麵色凝重的看著麵前的燕王,開口問道:
“不知燕王這是何意?”
燕王用衣袖抹了抹嘴,顯然是剛用過餐食,嘴上的油汙都沒有擦乾淨:
“自然是救人,還請夫人讓讓!”
“救人?燕王可知這是何處?你這般陣仗,就不怕…”
話音未落,便見身後一連走出數名老者,看向燕王的目光皆有些不善。
顯然這幾位的實力全都不容小覷。
見此,燕王冷笑一聲,故意放大了音量道:
“諸位這架勢,難道人是被你們囚禁起來的?”
此言一出,遠處圍觀的人群頓時嘩然。
“你們聽說了嗎?燕王世子在聖人居不慎落井,燕王這是來找兒子的。”
“沒錯沒錯,我三姑的二姐夫的小舅媽的表姨夫說他親耳聽到,那井裡有人呼救,想來便是燕王世子。”
一時間,人群激憤。
“儒家這是什麼意思,燕王來找兒子,他們攔著不讓人進,難不成真是軟禁!”
“不能吧,儒家為何要軟禁世子?”
“你們忘了,風雪雅集上,世子殿下是怎麼修理他們的,這群讀書人,心眼最是小!”
“你說什麼呢,讀書人吃你家大米了?”
在場說什麼的都有。
燕王臉上露出悲憤之色,虎目圓瞪,一副慷慨激昂的說道:
“本王此次隻為救人,期間聖人居的一切損失,本王十倍賠償。”
“救世子!救世子!救世子!”
旋即,兩萬名軍士齊聲呐喊。
聲勢仿佛可穿天際。
“燕王請進!”
這時,一道毫無生氣的蒼老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這聲音雖小,卻能在兩萬人的呼喊中,清晰無誤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燕王抬了抬手,隻是頃刻間,兩萬軍士頓時噤聲。
軍令傳達之快,讓人咋舌。
燕王對一旁的魏平冉耳語了幾句,便獨自進了聖人居。
與此同時,聖人居內,茅屋前的空地上。
柳明嵐雙手撐著膝蓋,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連我都打不過,還妄想入三樓救人?”
李玲兒雙手握著長槍,努力的撐起身子,眼中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
見此,柳明嵐用力的搖了搖腦袋,有些埋怨道:
“你夠了吧,我在這和你打了一夜,是不想你去送死,你可知三樓是何等存在?”
李玲兒艱難的橫起長槍,腳下卻是再難移動:
“我知道!可除了這些,我沒有彆的辦法!”
說著,李玲兒便邁出了步子,然而腳還沒落地,身體便重重的向前倒去。
柳明嵐咧了咧嘴角,閃身出現在李玲兒身前,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無奈道:
“這位姐姐,這又是何必呢,那壞家夥真有那麼好,用得著你這麼為他拚命,還隻是想給他陪葬。”
一夜的激戰,加上精神上的折磨,讓李玲兒已然有些神誌不清:
“是我將她帶回王府的,是我…”
隨即話沒說完,便已然暈了過去。
“玲兒!”
與此同時,張寒蕊出現在二人身旁,一把抱過李玲兒,眸中隱隱有著殺氣:
“你傷的?”
“姐姐你是仙女嗎?”
柳明嵐癡癡的看著張寒蕊,隨即愣了一下,兩隻小手拚命的在身前擺著,語氣焦急: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在救她,我若想傷她,也不至於在這和她耗了一夜。”
就在這時。
枯坐在茅屋前的儒師,緩緩抬起了頭,眼中難得閃過了一絲愕然:
“葛百草?”
隻見空地上又是憑空多出三人。
赫然便是失蹤已久的穆真,墨家钜子墨無言和醫聖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