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衝著儒師拱了拱手:
“難得丘兄掛念,你我二人,怕是有一甲子沒見過了。”
“不知二位來聖人居所為何事?”
儒師的目光掃過葛老和墨無言二人,語氣中有些不滿。
“老夫來找孫女,丘兄可見過?”
葛老臉上笑意不減,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儒師。
“見過丘前輩,穆老頭腿腳不方便,我就是跟著來看看,您當我不存在就行。”
墨無言衝著儒師拱了拱手,態度雖是謙卑,但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墨家钜子的氣度。
“兩個娃娃是自願入的三樓,你…”
儒師直起了身子,像是用儘了此生所有的力氣,話未說完,便被穆真打斷道,
“老師,是否自願你我心裡都清楚,這件事,儒家有責…”
然而穆真正說著,目光卻是落在儒師的手背上。
那上麵有一道拇指長短的紅印,顯然是被人用劍氣所傷。
很難想象,是何人能傷到儒師。
儒師像是看懂了穆真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衣袖,將手上的劍傷擋住,搖頭歎道:
“確實與伯襲有關,此事,儒家認下。”
隨後穆真剛要開口,便見儒師又道:
“但聖人居,不可毀。”
“老師!三樓已不是曾經的儒家聖地,如今這般,與魔窟何異?”
穆真的手指死死扣在輪椅的扶手上,語氣鏗鏘,
“燕王世子舍生取義,我作為師長,定要為他完成遺願!”
很顯然,穆真將那個挖字,理解成了彆的意思。
隻以為李牧是見不得這般地方,繼續存留於世,所以才在鐧上,用真氣留下了那個字。
“老師,你不可能永遠守在這裡,若是百年之後,出現第二個伯襲,當真將此地對天下人開放,屆時我興朝危矣。”
…
在尋蒙小世界中的李牧,顯然不會知道。
如今他在穆真的眼中,已然是一位憂國憂民的世子殿下了。
他眼下,正在數學的海洋中,險些被淹死。
自打他看到圓周率的那一刻,心中便隱隱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
隨後的題目,差點沒讓李牧當場吐血。
“積分!真特麼是積分。”
一開始,李牧憑借著自己,堪堪六十分的高數成績,還能勉強給出答案。
然而答案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牧給出答案的方式。
就在李牧覺得,之後的題目要是再這麼出下去,就到了他逃課包宿的環節了。
訓蒙卻是問出,何為極限。
李牧長長的鬆了口氣,覺得噩夢終於結束了。
自信的在空中寫出極限的公式,卻不曾想訓蒙卻是並不認可。
空中頭次出現了錯誤的提示。
小院外,時刻關注著這邊動向的丘禾,深深的歎了口氣。
“前,前輩…夫君他是不是…”
葛沛凝臉色煞白,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起初,她並不關心李牧是否可以完成考核,反正李牧在哪,她便在哪。
但當李牧,一次又一次的解開那些,她聞所未聞的難題時,她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外麵並非沒有她的牽掛,葛老便是。
隻是當初,她在進來時,便沒想著還能出去。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便會越大。
“這小子,並沒有吹噓,隻可惜,隻差一點,四十九道難題,隻差兩道。”
丘禾說著,臉上情緒難明,看不出是喜悅還是悲傷。
院中,李牧有些惱怒的破口大罵:
“什麼破法寶,你自己沒見識,憑啥說我的答案是錯的!”
但很顯然,這訓蒙並未生出靈智,不能與李牧對線。
“不對,考核沒有結束,這小子可以重新給出答案?”
這時,丘禾的臉色變了變,疑惑開口。
李牧像是也發現了不對,察覺身體並無異樣,麵前的空中,還是一副等待自己給出答案的樣子。
李牧當即大字型躺倒在地上,「答案沒錯!否則不應該是這樣,是給出答案的方式錯了!」
緩緩閉上眼,李牧將思維放空,將之前好不容易回憶起的高等數學,全都拋到了腦後。
一時間,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空中的日月反複交替。
李牧隻是感覺過去了片刻,然而小世界中,卻是足足過去了兩月之久。
“我知道了!”
突然,李牧空洞的瞳孔瞬間恢複了光彩,猛的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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