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忠言逆耳,李牧不想賭,也不敢賭。
誰知,卻見丘禾搖了搖頭道:“出不去。”
聞言,李牧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沉默良久問道:“可是晚輩還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
“與你無關,這裡,很早之前便已經是隻能進,不能出。”
“難道不是因為,前輩…”
李牧下意識就想說,難道不是因為你小心眼?
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咬牙吞了回去。
丘禾掃了李牧一眼,很顯然是聽懂了李牧話中的意思,淡淡說道:
“我隻是殘魂留下的一縷神念,沒你想的那麼神通廣大。”
對此,李牧倒是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他清楚,那位叫丘禾的前輩已經死了。
眼前之人,不是什麼殘魂意念,就是法寶器靈之類的東西。
但沒想到,這裡不能出去,竟與他無關。
“前輩,這裡到底是?”
李牧想了想試探道。
“訓蒙,是我生前的一件法器。”
話音未落,周遭的空間再次晃動了一下,這次比之前那次,要劇烈很多。
“前輩?”
李牧凝眉,看向丘禾。
然而丘禾的眼睛卻是亮了亮,點頭稱讚道:“這丫頭的天資,倒是不俗。”
李牧一愣,趕忙朝下方看去。
小院中,葛沛凝半躺在竹椅上,樣貌雖沒什麼變化,但神情卻像是一個,已然風燭殘年的老人。
“娘,我們來看你了。”
屋外,女子領著兩個半大小子,高聲喊道。
然而屋中的葛沛凝,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不做任何回應,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屋頂。
“前輩!”
李牧心中焦急,伸手抓向丘禾的胳膊,卻是抓了個空。
“不急,這丫頭天生便是音幻之體,此次蛻變,往後大道…”
丘禾說著,卻是一頓,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李牧並不關心什麼音幻之體,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盯著葛沛凝。
就在這時,葛沛凝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隨之眼中露出些許茫然,隨之越來越亮。
轉瞬間,之前股垂老之感,蕩然無存,口中輕喃:
“夫君。”
“凝兒姐。”
好似冥冥之中的某種聯係,李牧感覺真的在和葛沛凝對視,不由的喚出了聲。
“你小子還愣著做什麼?”
李牧聽到丘禾的話,正欲開口,隻感覺背後被人推…不!是被人踹了一腳。
下一刻,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小院的屋中。
“凝兒姐。”
李牧看著葛沛凝,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青衣!”
就見葛沛凝臉上的茫然,轉瞬化作了驚喜,唰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撲入了李牧的懷中。
“你是傻子嗎?兩個潑皮的話你也信,為了個女子,你不要命了!”
葛沛凝的粉拳,用力的捶打著李牧的胸口,眼淚打濕了李牧胸前的衣衫。
李牧攬住葛沛凝的腰肢,用力的抱了抱,直到葛沛凝的抽泣漸漸平緩,這才開口問道:
“凝兒姐什麼都不記得了?”
葛沛凝將埋在李牧胸口的腦袋,左右蹭了蹭,這才抬頭看向李牧,仿佛是在回憶:
“我記得我來找你,卻不知道三樓的入口在哪,還好有位前輩指點,我從那茅屋後的井口跳下去後,就暈了過去,再醒來,有個叫曹劍一的人要和我成婚…”
葛沛凝口中喃喃,說到成婚,當即用手捂住了嘴巴,眼中滿是驚慌,緩緩低頭,不敢與李牧對視,語氣也變得有些焦急,
“後來,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糊裡糊塗的就同意了,那天,那天!”
葛沛凝猛的抬頭看向李牧,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臉上卻是露出笑容,
“是你!你提著劍進了大殿,衣服上沾了好多血,然後我們拜堂…”
“夫..夫君!”
葛沛凝眼神越發清明,話雖聽上去沒什麼邏輯,但顯然是都想起來了,耳根通紅的喊了李牧一聲,轉頭便要逃跑,
“夫君定是餓了,我去給夫君弄些吃食。”
李牧一把將葛沛凝攬回懷中:“不忙,先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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