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街角的茶攤上。
良度依舊穿著他那身,泛白的破舊道袍,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
“大,道長!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他會信嗎?”
一旁的瘦高男人,一身江湖武夫打扮,微微側頭,低聲對良度說道。
良度看了眼瘦高男人,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玩味:
“你為何要追隨貧道?”
“追隨道長,便是追隨大道!”
瘦高男子毫不猶豫的恭敬說道。
“你信?”
“...”
聽到良度的話,瘦高男子麵色一滯,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良度沒有去看瘦高男子,端起麵前的茶盞,輕輕吹了吹杯中的油渣,淡淡開口:
“你有欲望,但沒有實現欲望的力量,這個時候貧道的出現,就是你能抓住的唯一機會。”
說著,良度喝了口杯子中的茶水,眉頭皺了皺,將茶杯放下,笑道:
“你不是信貧道,你是沒有彆的辦法。”
“屬下不敢,屬下是真心追隨大人!”
聞言,瘦高男子趕忙抱拳,恭敬的低頭說道。
良度看了眼周圍人投來的目光,暗自歎了口氣。
抬手扣住瘦高男子的肩膀,下一刻,茶攤上便再沒兩人的身影。
茶攤老板見客人離開,快步走來收拾。
拿起桌上的一枚銅板,臉上頓時露出怒容:
“三文錢都付不起!還學彆人喝茶!”
旋即眼中又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小聲嘟囔道:“怪了,剛才那倆人,長什麼樣子?”
“是兩個老頭,我剛才見他們就一副窮酸樣!”
旁邊桌的客人,像是聽到了老板的話,憤憤不平道。
誰知,他身旁的女子卻是,皺了皺眉,一把揪住男子的耳朵,嬌蠻道:
“少在這打馬虎眼,剛就發現你一直偷瞄那倆狐媚子,就呢打扮,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
“...”
…
…
…
聖人居。
禦射場的擂台賽。
李牧單手附後,昂首站立,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上場挑戰的儒家弟子,沒人能在李牧手下走過一招。
皆被毫不留情麵的扔下了擂台。
“世子殿下好似心情不太好。”
看台上,不知誰人提了一嘴。
緊接著就聽有人,語氣曖昧的應和道:
“定是一葉舫那幾位花魁娘子,沒把世子殿下伺候好,這才讓殿下不快。”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世子殿下是何等身份,怎會像你說那般?”
這時,一道嬌脆的女聲,當即反駁道。
與昨日不同的是,今日的看台上,湧現了大批的女子看客。
皆打扮的花枝招展,與男子看客分作兩邊。
其中,不僅僅都是年方二八的花季少女,還有不少頭頂挽著婦人髻的,半老徐娘。
聽到女子的反駁,男子看客中,立馬有人不服氣的說道:
“世子也是男人,我有個表哥,親眼在一葉舫見過世子。”
“沒錯!我也親眼見過,當時我還不知那人便是世子殿下。”
男子越說越是激動,隨即舉起右手伸出三指道:
“我若說謊,就讓我家婆娘跟世子殿下跑了!”
“對!我想起來了,世子去過一葉舫後,一夜間,一葉舫換了六名花魁,連主事的都換了。”
話音方落,便見女子看客中,站起一名約莫三十出頭的女子,指著之前那位,說在青樓見過李牧的男子罵道:
“好啊,你果然私下藏了銀錢,彆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老娘就不收拾你!”
“哈?”
“...”
擂台上,李牧對場外的鬨劇,充耳不聞。
隨著又一名儒家弟子落敗。
方才嘈雜的人群突然一靜,便聽有人喊道。
“是儒師,儒師來了!”
這時,李牧耳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世子殿下,隨老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