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微微一愣,他自是知道,儒家的首領被稱作‘師’。
隻是這聲音,也太熟悉了。
這兩天李牧聽了不下十次。
「這老頭就是儒家的老大?我還以儒家一個報幕的,內家修為也如此雄厚。」
李牧順著聲音,越下了擂台。
在眾人的豔羨中,離開了禦射場。
“不對呀,這還沒打完呢?”
待李牧離開,看台上突然有人說道。
“還打什麼,讓他們爭第二去就好了。”
男子看台這邊,隻是略微議論的幾句,便安靜了下來,等著之後比鬥的開始。
然而女子看台那邊,隨著李牧的離場,看台上瞬間少了九成的觀眾。
…
李牧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剛一出禦射場,麵前便出現了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
雖看不到老者樣貌,但僅憑聽力,李牧也能大致判斷出。
老者身高應在一米六五左右,身形極瘦。
“世子殿下,修的並非我儒家內功?”
聽到儒師的問話,李牧微微躬身,拱手道:
“學生是帶藝拜師。”
“也非道家。”
儒師搖頭,淡淡笑道。
“...”
“走吧...世子兄弟二人,可是將我儒家這風雪雅集,攪和的夠嗆。”
儒師淡淡一笑,話鋒一轉道。
“去何處?”李牧問道。
“書齋。”
李牧會意,並未糾結比鬥還沒結束的事,想了想說道:
“前輩,學生可否入三樓一觀。”
“世子要入三樓?”
聞言,儒師明顯一愣,聲調都提高了幾分。
“正是!”
李牧正色道。
“世子可知,三樓是何地?”
儒師問道。
“老師與學生說過。”
李牧抬手,撤下了眼上的黑綢。
這才看清麵前老者的樣貌。
身若枯骨,麵若乾屍,布滿皺紋的臉上,五官好似都擠在了一起。
乾如枯草的白發,在頭頂上隨意的盤成一個發髻,斜插著一根,一看就是路邊順手撿到的樹枝。
儒師看著李牧漆黑如墨的眸子,和眼角那有若實質的粘稠黑光。
良久歎了口氣道:“世子安危,關係到整個北地的百姓,還望世子三思。”
隨後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見此,李牧趕忙跟上。
老者腳下的步伐很慢,速度卻很快。
上一刻還在原地,下一刻便已然出現在數十米之外。
李牧暗驚,沒想到儒師的輕功,竟仿佛達到了縮地成寸的效果。
若不是李牧所修的《守心》,便是以速度見長,說不定還真追不上儒師。
不多時,李牧便跟著儒師,到了一處偏僻的所在。
偌大的一片空地中央。
孤零零的佇立著一座乾草茅屋。
這時,便聽儒師突然開口道:“世人隻知,丘州城有個聖人居。殊不知,真正的聖人故居,不過這一畝三分的陋室茅舍罷了。”
李牧微楞,衝入茅屋微微行禮,隨後問道:
“前輩,我們為何來此處?”
儒師沒有去看李牧,指了指李牧身後的方向:
“書齋二樓,世子隨時可去。”
隨後又指了指茅屋,微微歎了口氣:
“院後有座枯井,跳下去,便是三樓的入口。”
“???”
李牧一愣,看向儒師的眼神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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