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修身,最忌念頭不通,念不通則意不通,意不通則諸般皆惘。”
老酒鬼的語氣有些慵懶,但說出來的話,卻好似一道驚雷,劈在了李牧的腦中。
李牧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差一點點,一時間,臉上的神色變化萬千。
時而猙獰,時而苦澀,時而又傷感。
但這一切,在旁人看來,卻也隻是一瞬間。
老酒鬼盯著李牧的臉色,微微歎了口氣道:
“殿下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手中的利劍嗎?”
聽到這話,李牧臉上的表情一僵,有些茫然的看向老酒鬼,卻見他已經轉身,手中提著他那酒壺,語氣悠悠道:
“世子殿下,切莫做讓自己後悔之事,是非利弊,問心無愧足矣!”
“問心無愧足矣…”看著老酒鬼離開的方向,李牧低聲重複了幾句,眼中漸漸恢複了神采。
這時,一旁的燕王拍了下李牧的肩膀,開口道:
“彆理那老東西,說的一套一套的,方才若不是你,老子這會兒還得給他收屍。”
“前輩說話,確實繞了點。”
李牧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你!”燕王你了一聲,扭頭就走,口中憤憤道,
“老子要不是打不過你…”
然而,轉過身的燕王,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李牧握了握拳頭,隻覺得念頭無比通達。
最近這幾日,李牧總覺得憋著一口氣。
善陽給李牧的壓力,始終都沒有消失過。
甚至因此,還滋生了心魔。
雖然有著胡青瑤的幫助,但李牧的潛意識裡,卻又將希望寄托到了燕王的身上。
那種渴望被長輩照料的感覺,讓李牧差點失去了自我。
說到底,李牧也隻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
「有件事,我早就想試試了。」
李牧咧了咧嘴角。
他承認,論城府閱曆,他比不過那些年近半百的老狐狸。
也沒有算無遺策的遠見和智商。
但李牧清楚,他有一雙,比絕大多數人,都大的拳頭。
心中正想著,李牧條件反射般的抬手一抓,便見手中握著的,竟是朔雷。
“回來記得還給老子。”
隨即,便聽已經走到遠處的燕王,頭也不回的說道。
李牧笑了笑,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然而,他離開的方向,卻不是周邊的村落,而是冉奴大軍的方向。
既然冉奴人可以將燕王擄走,那李牧,自然也可以將冉奴這次的統帥,擄到冬來關去。
思索間,李牧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看到了冉奴人駐紮的營地。
李牧穿梭在冉奴的營地中,心中暗歎,沒有卦術輔助,這找人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想學著電視劇上的橋段,抓個冉奴士兵問問,旋即一愣,不由看向手中的朔雷,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由朔雷斬出的劍氣,雖不如原先淩厲,但卻會天然產生雷電屬性,而且劍氣的範圍,也會擴大數倍。
「這簡直就是群攻利器!」
李牧越想越覺得可行,殺一波就跑,對方不過八千人上下,根本經不住李牧折騰。
想到就做,李牧當即掄起長槍,剛要動手,神色頓時一凝,猛地回頭看向遠處的營帳,身影一閃,便鑽入了營帳中。
帳中,一名冉奴軍士,單膝跪在一個男子身前,恭敬的說道:
“少族長,公孫先生來消息,夏人的援軍最多三天便會抵達,這次的試探已經足夠,是時候該撤了。”
那被稱作少族長的男子,皮膚黝黑,五官棱角分明,典型的冉奴人長相,卻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儒袍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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