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你說的驢是指誰?”
元寶臉色一變,問的問題,卻是有點另類。
柳明煙的臉色一陣變換,似是在想對策。
但對於元寶的發問,卻也沒像一般主仆那般,還是很耐心的給元寶解釋了自己的推測。
李氏宗族,能有如今的名望,全指著燕王一人。
這般要緊的事,絕不可能對外泄露半分。
倘若李牧的事,真是從李氏宗族中泄露,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燕王暗中授意。
如若傳聞為真,那燕王反悔,便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畢竟在柳明煙看來,將爵位傳給外人,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那,那世子會不會有危險?”
聽到解釋,元寶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抓著柳明煙的衣袖,焦急的問道。
柳明煙眼珠子轉了轉,拍了拍元寶的手,安慰道:
“如今這件事,也不是燕王一人可以定奪,多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柳明煙清楚,李牧這個世子,是宏文帝親封,並非燕王一人可以決斷。
但她也清楚,雖然外界總傳,當今陛下與燕王不合。
但作為柳家的嫡女,卻是知曉,當今陛下與他兩位義兄,情同手足,所謂不合,全都做給天下人看的。
手指敲擊著腕上的玉鐲,神色猛的一震,開口道:
“傳消息給父親…不!不能給父親,給柳明哲,讓他將世子以身犯陷,從冉奴人手上解救燕王的消息,散播出去!”
聽到這話,元寶卻是麵露難色,有些遲疑的提醒道:
“小姐和大公子向來不合,大公子怕是不會…”
“信中言明,有什麼條件讓他儘管提!還有,寫信給小六,柳明哲向來最聽小六的話,讓小六幫忙,就說她想要的那柄劍,我幫她找!”
柳明煙當即拍板,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聞言,元寶趕忙點頭應是,匆匆向屋外跑去。
她也清楚,如今冬來關全城禁嚴,光是想將消息傳遞出去,便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與柳明煙一起這麼久,她也多少猜出柳明煙這麼做的原因。
推動民意,為李牧造勢,她們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屆時,就算燕王想反悔,也反悔不了。
柳明煙重新打開窗戶,但窗外的景色,卻不同於之前那般迷人。
此時她心中,全是如何幫李牧,保住如今的地位。
畢竟兩人之前的牛唇不對馬嘴,讓她以為,李牧願意幫她與家族和太子叫板。
但若是失去了燕王世子的身份,李牧又如何能與柳家,與當今太子抗衡。
李牧當初的反問,讓她以為李牧已經猜出了她的訴求。
她哪裡知道,李牧就是單純的覺得,她太聰明了罷了…
一時間,一向機敏的她,甚至都沒意識到,這件事中,諸多不合理之處。
就在她努力思索,還有什麼事,是她可以替李牧去做的。
元寶卻是匆匆從屋外回來,口中焦急的說道:
“小姐,冉奴人攻城,消息沒辦法送出去!”
“什麼?”柳明煙神色一變,快步走到元寶身前,語速飛快的問道,
“何時的事?”
她明明記得,李牧走前說過,冉奴人今日午時前,便會撤軍。
消息,還是她送去給燕王的,這件事處理不好,一定會給李牧的身上抹黑。
當即拉住元寶向屋外跑去:
“走,去找燕王!”
…
與此同時。
冬來關的城頭上。
燕王麵色凝重的看向城外,此時的冉奴士兵,一個個身披甲胄,配合著一眾一階強者,消耗著冬來關的大陣。
那些冉奴士兵的身上,穿著的赫然便是興衛鎧。
今日一早,燕王便已經得知了輜重被劫的事情。
起初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甚至,已經做好了打算,隻等對方一有撤軍的動作,就立刻追擊,劫回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