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煙愣了愣,佯裝聽不懂,過了好半晌才是一副恍然大恍惚的模樣。
偷偷掃了燕王一眼,低頭抿嘴,支支吾吾半天,方才開口道:
“小女子也是道聽途說,一時失言,請…”
“小丫頭,青衣是老夫弟子!”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彆看那邊站了個爹,這邊也一樣。
穆真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語氣微微加重,他也看出,柳明煙是有意在他麵前說這番話,便也不打算繼續繞彎子。
穆大儒一生講究的,就是一個以理服人,有什麼事,向來都是直接a上去,最忌拐彎抹角。
聽到穆真的話,柳明煙也不再遲疑。
戲多了,就過了。
當即便將之前,元寶告知他,關於李牧身份的事情,和穆真又講了一遍。
期間,還不吝稱讚燕王的深明大義。
聽的一旁的燕王,滿麵紅光,一掃之前的鬱結之氣。
然而,穆真則是從中聽出了其他的意味。
聰明人的思維,總是很相似。
想到當初在燕山城的經曆,燕王府一役後,李牧又莫名消失了一段時間。
念頭馬上就和柳明煙想到了一處,目光淩厲的看向燕王,語氣淡淡道:
“王爺!青衣呢?”
身旁的葛老與墨無言,雖沒腦補的沒那麼多,但見穆真語氣不善,也皆是沉下了臉來。
燕王還在一旁樂嗬。
聽到穆真的質問,突然感覺背脊處傳來一陣涼氣,愣愣的投去目光,
“先生…本王確實不知…”
“王爺為何不派人尋找世子?”
「找他?」
燕王不由撇了撇嘴,暗道,
「就那小子的腳力,再過兩日,怕是都能跑回都城,摟著縱橫家那丫頭睡大覺了。」
心中雖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略一思索道:
“眼下城中…”
“王爺!”誰知,不等燕王繼續說,穆真連人帶輪椅,瞬間出現在燕王身前,一字一句道,
“以青衣的資質,若入儒家,他日就算擔任儒師,也並非難事。”
燕王的目光呆滯,顯然還不明白,穆真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牧如今是燕王世子,說白了也算是皇室的人。
掛名可以,但肯定是不可能在百家中,擔任什麼要職。
就連如今的太尉孫驚飛,曾經的兵家之首。
入朝之日,便也是他卸下兵首職務之時。
整個興朝,也隻有陰陽家是個特例。
卻也因此,除了醫家外,百家其餘,都不太樂意和陰陽家有什麼瓜葛。
聽到坤友發言,墨無言自然也不示弱,出聲附和道:
“這小子雖然混了些,但若是願意拜我為師,我敢保證,下任钜子,非他莫屬!”
一旁的葛老,雖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也不難看出對李牧的欣賞。
燕王的眉頭緩緩蹙起,一張老臉越來越黑。
直到現在,他也算是慢慢回過味來。
「這三個老東西,要和老子搶兒子!」
「老子計劃了這麼久,馬上就要把假兒子變成真女婿。這三個老潑皮,這時候想出來摘桃子?門都沒有!」
燕王越想越是火大,當即也沒了好臉,正要開口大罵,卻聽門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
隨即便見,李儒跌跌撞撞的從門外跑來,跨過門框時,還差點摔了個跟頭,口中慌忙的喊道:
“父王,二弟…世子,世子他…”
聽到提起李牧,廳中的眾人,齊齊看向他看去。
強烈的壓迫感,讓李儒不由向後退了兩步,到嘴邊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燕王的額頭,頓時布滿黑線,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號算是練廢了。
低聲罵了句丟人玩意,口中嗬道:
“楞什麼,說話!牧兒怎麼了?”
“啊?哦!哦!世子…世子應該是受了傷…如今人就,就在東城門外,父王還是親自去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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