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根本不用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操心。
最重要的是那所謂的科舉製度,簡直戳到了宏文帝的心窩裡。
然而,在宏文帝多番打探下卻始終找不到那故事的出處。
最終還是皇後出馬,從趙楚依找到了陸蒹葭,又從陸蒹葭找到了李玲兒。
這才知道,那隻不過是李牧茶餘飯後,逗弄丫鬟隨口編的故事。
宏文帝當即認定,李牧有治國大才,這才再次堅定了新政的決心,並執意要拉燕王府下水。
在他看來,李牧這是懷才不遇,畢竟他是藩王世子,妄論朝政不是小事,才假借講故事的名義,直抒心意。
隻是,他堂堂一國之君,頂了這麼大壓力,邀請他二人共謀大計,燕王和李牧卻一個個都不領他的情。
燕王以防範冉奴為名,不願進京也就罷了。
畢竟冬來關確實剛遭遇過大戰,燕王的理由還算充分。
李牧就離譜了。
百官聯名彈劾,他都幫李牧壓了下去,結果就這個月,昨日傳來李牧在南海釣魚,今日便有消息說,李牧在北邊荒界植樹造林。
簡直不可理喻。
為此,宏文帝差點罷免了鄒普暗冰衛指揮使的職位。
直呼一群廢物。
宏文帝捏了捏眉心,暗道終究是朕一人扛下了所有。
正欲像往日一樣,和稀泥打發了事。
這時,鄧公公小心翼翼的湊在宏文帝耳邊,低聲說道:
“陛下,薑王世子宋譽昨日入了都城,如今正與使臣在殿外求見。”
“使臣?”
宏文帝一愣,這興朝周邊。
除了西南邊的冗夷,東南邊的冉奴,以及一些今日有明日無得叫不上名的小國。
剩下的都被當年的君六世打的一乾二淨,以至於,興朝甚至沒有接待使臣的通官,而禮節,隻存在於書中。
宏文帝不明白,從哪冒出的使臣。
“是……是……冗夷的使臣。”
“冗夷!”
宏文帝目光一凝,思索片刻說道,
“宣他們進來。”
旋即,隨著一聲,宣薑王世子與冗夷使臣進殿的聲音響起。
朝堂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多大臣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紛紛向身旁之人求證。
俄頃。
一名約莫三十五六的男子,身後跟著一男一女,齊齊走入大殿。
“臣宋譽,叩見陛下。”
宋譽三人剛一進大殿,便向宏文帝行了跪拜大禮。
然而,宏文帝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陰沉。
他一早便廢除了叩拜大禮,宋譽此舉看似恭順,實則卻是在打他的臉。
宏文帝沒有理會宋譽,也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目光看向他身後二人。
那女子臉上蒙著輕紗,隻觀其媚眼,年紀應是不大,身段婀娜,想來應是個美人。
男子五官清秀,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長相與夏人並無區彆,隻是那慘白的膚色格外紮眼。
脖頸處有一淡青色的刺青,似魚卻又生有四足。
一時間,朝堂上落針可聞,群臣都在猜測薑王世子為何會這時來都城。
至於冗夷使臣,卻並沒有人放在心上。
此二人見麵便叩拜,已然被當做了宋譽的跟班,外族蠻夷理應如此。
甚至有人覺得,若非使臣的名頭,他二人根本不配上殿麵聖。
這時,隻見宋譽又是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說出的話卻是讓眾人麵色變得有些古怪。
“陛下,燕王世子囂張跋扈,不但殺了我九弟親信,還將他囚禁府內,日日折磨淩辱,求陛下為薑王府,為我九弟做主,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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